“……”
离渊紧抿双唇,幽深的双眸看着她,鼻尖的气息轻缓。
看来刚才她听到了……
灵清已经知道了答案,便没有再问下去,释怀一笑,不再反抗,任由离渊传输灵力。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在离渊将灵清的手放开的时候,他随意单手催动金光,顷刻间,寒玉旁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她听见他极为平静的声音响起,“为了你,灵清。”
话音未落,灵清只看见他消失的衣角,手指紧紧的攥住衣袍,沉寂寒冷的寒室,回响着她肆无忌惮的大笑。
姻缘树下的凉亭内。
“你这又是何必呢?”酒仙看着被离渊喝完的空酒瓶,无情的质问他。
“玉机,你算算,她会原谅我吗?”又喝空了一瓶,离渊起身,抢了酒仙死护着的酒瓶,抢到之后心满意足的坐在玉机对面,说着醉话。
玉机不露痕迹的扇了扇扑面而来的浓重酒味,无奈一笑,极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上神,这……”
你带上来的人,额,妖?仙?我怎么算得出来?
“喝酒!嘘!别说话……”离渊做了噤声的动作,继续往自己口中灌酒。
“第几瓶了?”玉机挪了挪凳子,靠近酒仙,悄声问道。
“七八十?哎呀,早就数不清了。”酒仙哀嚎着,愤愤的看着离渊。
他是上神,打不过,比不过,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上神这千百年来不是滴酒不沾吗?”酒仙低声抱怨。
“人界果然神奇。”玉机感叹。
“你们……说什……么呢……”离渊瞥眼看向他们,吐着含糊不清的醉言醉语。
酒仙实在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将离渊交给玉机,独自离去了。
“你又跑去哪里?”
“沉月谷,酒都被他喝光了,不得重新酿啊?”
后面是酒仙嘀嘀咕咕的话语,玉机没有仔细听。
她心里明白,他那是借口,沉月不在了,别看他面上依旧没个正经,其实,他比谁都难过。
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只因为,沉月是妖。
“你看看你,平时为人多差?就我这么一个老朋友来看你,你那玫瑰园啊,许久不曾打理,也是我,大发慈悲,揽下了你这里所有的活……”
沉月谷的寒洞,沉月静静的躺在寒玉棺里,酒仙靠着寒玉,抱着酒,絮絮不止。
喝了一口酒,大喜道,“你这沉月谷的土壤是真的好,要不是还能酿酒,我早就把这谷给掀了……”
“你那木屋虽小,却难以打扫,往日也是苦了小育蛇了……”
夜渐渐深了,玫瑰香浸染整个沉月谷,酒仙靠着寒玉,一如往日,静谧的睡了过去。
次日,灵清已经能够轻松的起身了,身体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也没有那种困乏沉重感。
灵清想了想,出了寒室,便往姻缘树的方向而去。
玉机正在打理着一团乱麻似的红线,搔头抓耳的,正心烦意乱之时,听见了门外响起徐徐的脚步声。
“玉机仙子,酒仙可在?”
玉机光是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心里暗道,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酒仙?他不在我这里啊。”玉机转过头,目光躲闪,说完继续低头理着姻缘绳。
“不在?”灵清走了进来,坐在了亭中石凳上,“那我便等到他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