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唐没看到一片红晕,从林朝暮的耳朵,一直延伸到脖子处,长睫垂下,桃花眼中,眸色低沉晕着淡淡的光芒。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丢下这句话,林朝暮大步迈进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拉下窗户的竹帘,吹灭灯火,合衣躺在了床上。
半晌,床上的小男人静默不动。
黑夜里,黝黑的眼中幽深无比,仿佛落满了星光。
“姜唐……你,到底是谁……”
——
第二天姜唐又和林朝暮林母三人一起去了镇子上,租的还是牛车,宽大的车板上放了两半沉甸甸的野猪肉,被黑布盖了起来。
这次周老头老实多了,拿了五个铜板,屁都不敢放,主动把板车给架上。
临走之前,看着姜唐驾着马车远去,老头这才唾了一声。
“晦气!!”
姜唐这次直接赶着牛车到了那家悦来楼。
采买的管事立马就出来了,态度温和的笑着。
“这位大姑娘又来卖什么?”
姜唐指了指板车,解开黑布。
“野猪肉。”
管事眼睛瞪的浑圆,盯着板子上的两板猪肉,颜色禇红,皮毛黝黑,还有一颗骇人的大猪头,猪头上的两枚猪牙泛着恐怖的幽光。
不难想象,这头野猪曾经是个王者,尖牙之下有多少亡魂。
管事眼睛冒光,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大……大姑娘……这么大的野猪,得有五百斤吧……”
“五百四十多斤吧,您之前说好的三十文一斤,都要?”
管事愣了愣,又低头闻了闻,嗯,肉味新鲜,看样子是昨天晚上才杀的。
那就行,那就行。
“都要……当然都要,我们悦来楼是方圆五百里最大的酒楼了,除了我们,其他酒楼绝对没本事全要了,既然这样……你这个实在是太大了,三十文一斤,五百多斤确实有点多……我不是说不要,就是这个钱……二十五文一斤如何?”
姜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看向林朝暮,少年眼底含笑,走上前。
“听闻张家员外的夫人正在怀胎,酷爱吃山间野味,若我们把这野猪肉分一半卖给他们,应该可以要价四十文,剩下一半就可以分给其他小点的酒楼,或许麻烦些许,但比这二十五文,多赚许多。”
姜唐听完看了看管事,耸肩。
“我听我家相公的,实在是抱歉。”
管事的一听,见姜唐准备走了,忙喊住她。
“这位相公娘子别着急啊,三十文一斤,咱们就三十文一斤如何,也省的你们一家一家的送,肉要是不新鲜了可不就不好卖了么。”
林朝暮点点头,姜唐刚下鞭子,转过头去。
“那好吧,你称称看有多重。”
管事的忙喊人来称重,三个伙计分三四次才将肉给称出来。
“一共五百六十二斤,这里是一百两银票,这里呢是四十两碎银子,还有这个是五十个铜板,一分不少给你了,大姑娘,我们酒楼半月的采买钱都给你了,下次有这
些好货,一定要再来,我们绝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