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龙门!”
随着内侍中官的一声令下,等候在东华门外的贡士们便纷纷向前涌去。眼见着前方便是高耸的宫城,不少人想起自己多年的寒窗苦读,不由得感慨万千。
看到东华门外人头攒动的情形,坐在门内的吏部天官们此时却在忙于确认应试的贡士身份。为防止替考现象发生,考生须依省试名次由吏部官员引入东华门内,由尚书宰确认考生自书的姓名押字(类似于考号之类的东西),之后方可入皇城内参加考试。
“庚辰科春闱第一名上前!”
当东华门内的吏部官员开始呼唤考生名次之时,等候在外的贡士们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来,认真的听着门内的呼声。就在吏部的官吏话音刚落之际,一名书生突然挤出人群,随后拱手行礼道:
“学生祁州卢之翰再此!”
“卢之翰,随我进去自书姓名押字,不等携带片纸之字入内,你明白吗?”
“学生明白!”
卢之翰听完对方的嘱咐,便跟着入了东华门。之后他就被带到了尚书宰的面前,自书姓名押字,待尚书宰确认无误之后,便被引到崇政殿外,按照殿外高挂的浑图查找自己的座位。
“庚辰科春闱第二名上前!”
“庚辰科春闱第三名上前!”
……
听到门内的吏部官员依次唱名,等候在外的考生们纷纷竖起耳朵等候上前。虽然今天前来参加殿试的贡士多达数百人,但在吏部官员的安排下,却显得井井有条,只眨眼的功夫,便接连有十数名贡士得以越过龙门,进入了皇城大内之中。
“庚辰科春闱第三十九名上前!”
当门内的官吏呼唤到第三十九名的时候,一直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应答。这不由得让他感到有些诧异,于是他便又提高了声调,随后再次喊道:
“庚辰科春闱第三十九名上前!”
“第三十九名?”
……
“在……呢……人在呢?人在呢?人在呢?”
就在这名官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之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回应声。在场的诸多考生应声回头一看,只见一骑在马上的男子此刻正被禁军拦在不远处。那男子听到呼喊,便一边回应着,一边跳下马来快步狂奔。一时之间,居然连鞋子都跑掉了!
“人在呢!人在呢!人……”
“哈哈哈……”
看到这人跑到东华门前的时候,脚上居然连鞋都没有,前来应考的贡生们顿时一片轰然大笑。而王玄义此时则胀红着脸有些无奈地立在东华门外,还时不时的看向身后丢下的鞋子,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去把鞋捡回来。
“你就是今科春闱第三十九名贡士吗?”
“正……正是学生!”
“成和体统,哼!”
那名官吏看王玄义居然如此失仪,不由得拂袖而去,王玄义见状,虽然想回去取回鞋子,但是又怕误了时辰耽误了考试,于是稍作权衡之后,便硬着头皮跟在那名吏员的身后,进入了皇城之中。
当王玄义被引到尚书宰面前之后,那尚书宰看到王玄义足不着履,也不由得面露不悦之色。幸好王玄义这几日来屡遭变故,早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因此他便只当没看到对方那鄙夷的目光,随后上前自报家门说道:
“学生郓州王玄义见过大人!”
“写下你的姓名押字,去后面候着吧!”
王玄义听到尚书宰的吩咐,便拿起笔来在写下了自己的姓名押字,待吏部官员核对无误之后,正待要领他离开,却突然听这王玄义又出口询问道:
“不知大人这里可有多余的笔墨,学生……学生……”
“你不会连笔墨都不曾携带吧?”
“这个,学生……学生走的匆忙,实在是……”
看到这王玄义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这尚书宰不由得被这个糊涂学生气的怒极反乐了,只见他噗的一笑,又连忙以手捂面,随后又对王玄义斥声说道:
“莫不是你把这殿举之事,当做了儿戏不成,真是枉为读书之人……罢了,看在你也是寒窗苦读多年的份上,拿走拿走!”
“谢大人,学生今后自当铭记大人教诲,以后便是吃饭睡觉,都要将笔墨待在身上……”
“快走!快走!休要再让我看到你这不成器之人!”
……
当王玄义被吏部官员驱赶着拜别了尚书宰后,他便被城内的中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