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尔等日日守在驿馆外面,但有人进出都要通报,可尔等呢?玩忽职守,放跑了贼人,那驿馆中的女子几次三番的在外谋划,尔等何曾禀告过我!”
“冤……冤枉啊!院判,我等真的是日日守候在驿馆门前,片刻不敢离开。却是未见有驿馆中人离开哪里啊!”
“还敢狡辩,难道那些人是飞……”
王玄义大喝一声,忍不住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可谁知话才说了一半。他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是啊,就算自己的下属真的玩忽职守,可那些杀手又是怎么回事儿?那些人如此显眼,难道京城中的军巡铺就不曾察觉吗?等一下,水溃街的那起命案,凶手又是如何离开的。案发时是深夜。有人手持兵刃行走于街上,这也太过招摇了吧!”
“嗯……你给我说句实话,驿馆中的那个妖女最后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
“回,回大人的话,就是上一次她跟着驿馆中的萧大人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
王玄义听罢,看着下属那一脸担忧的眼神。心下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次那些杀手已然暴露了,可辽国的那个小妖女还敢回到内城,难道她就不怕关门打狗吗?这女子到底有何依仗,难道……她认为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把那幅图送出去吗?”
“不对,那妖女……”
王玄义此时猛然间响起了一件事来。城南的水溃街一带,因为历次水患,现在早已成为一片沟渠纵横,蚊虫滋生的无主之地。那里是开封府的力量所无法触及的地带。而上一次,水溃街的命案发生之后,有一个问题一直都让王玄义感到不解。那就是为何有人会用如此骇人的手法来铲除那里的一处贼窝,那些尸体被砍断手脚,除了言行逼供之外,有没有可能是为了立威呢?
王玄义想到了这里,顿时感到自己明白了什么。于是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随后警觉的问道:
“请右军巡使派人去水溃街一带仔细搜查。辽人可能修了从驿馆通往水溃街一带的地道!”
“什么……地道?”
“东京城内暗渠遍布。就连开封府都摸不清这些水渠通往何处。现在辽人已然阴谋败露,还敢逗留在东京城里,只怕就是仰仗着有一道暗渠通往外界……我道那妖女为何还敢回城,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王玄义想到了这里,顿时便再也坐不住了!这东京城此刻正面临着一场天大的危机。若是今日不能将这些辽人一举擒获,那大宋就会面临这一场生死存亡的危机。
“河东布防图,记录的是河东一代的军事布防。虽然说朝廷现在已经察觉此时,可是调整布放需要时间,尤其是河东路一带,只怕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河东路将始终处于危险之中。”
这边黄院判得了消息赶回公廨,王玄义只向他交代了两句,便立刻去见右军巡院院判去了。
且说黄院判这边得了王玄义带来的消息,便即刻去见秦王禀报此事。秦王听了一时间眉头紧皱。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辽人竟然算计得如此之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生出此等大事来!”
“王爷,此时说什么也晚了!现在,赶紧派人去城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辽人的暗窝才是!”
“派人,我除了这开封府中的衙役,那有人可用,这样吧!你拿本王印信,去我府中把王府亲兵全都带上,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辽人在水溃街的窝点!”
“是!”
黄院判领命之后,便向王爷告辞,随后直奔王府而去,而另一边,王玄义则一边派王玄中去辽国妖女最后露面的地方详查,一边带人火速赶往水溃街。
……
这边开封府已然乱作一团先不细说,那边王敬和龚美只一大早便觉得景福坊内有些不太对劲。
今日一早,景福帮帮众突然带人沿着街道两旁的商铺一一搜查。那阵势,凶神恶煞的,直比开封府的衙役还要凶恶。那边刚搜查完龚美的金铺,随后便有人来到了王敬的酒庄,要求入内搜查。
“干什么的,我孟朗酒坊岂是旁人随意搜查的?”
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就要往里闯。王敬便带着伙计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干什么?有人拿了我们你景福帮的东西,奉帮主之命前来搜查,给我让开!”
“让开?你们景福帮算什么东西,敢搜老子的店,我这酒坊虽不值钱,可也不是旁人想进就能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