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一怔,似是不明白宫凌夜的意思。
他将她的手放下来,又将她整个儿重新圈进怀里,语调认真:“我这个人,平时应该惹了不少人,有我在的一天,自然没有人敢动你。但是如果我真的过不去32岁这个坎,那你可能会面对很多事。我现在把所有残忍的东西都让你见识一遍,等将来真遇上了,你也不至于害怕。”
宋伊人断然没料到他这么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宫凌夜又道:“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接你过来,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教你怎么管理公司、怎么用手段对付人和防人,教你怎么笼络人心……这样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势力,做选择的时候,就不用因为所谓的‘迫不得已’而委屈到自己。”
宋伊人抬眼看向宫凌夜的眉目,走廊的灯光有些暗,他眼底的光却格外灼亮,仿佛黑夜里的一道光,直直刺破黑暗,向着她直直地照了过来。
她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可是随即,又反应过来一个本质的问题——
“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宋伊人凝视着宫凌夜:“宫先生,你直接放了我,我也忘了这几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那么,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根本不存在。就算你真的活不过32岁,也不会有人因为你的离开而找我麻烦。”
“真是只喂不熟的猫儿!”宫凌夜叹息一声,勾起宋伊人的下巴,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可惜猫儿啊,我不打算放你走。”
宋伊人简直不知怎么形容此刻心里的窝火,她张口咬他的唇.瓣,声音带着发泄的愤怒:“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你,甚至可以说很讨厌你!你觉得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宫凌夜闻言,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丢下一句话:“我不会放手,也不想再听到你重复这样的话!”
宋伊人气结,抿着唇不说话,浑身都感觉在冒着火。
这个人,根本就是变态,不可理喻!
宫凌夜似乎心情也一下子不好了,他松开她,转身进屋。
宋伊人回到卧室,先洗了澡,又看了下新闻,然后准备睡觉。
说不怕是假的,今天经历的事情,就算死过一次的她,想起来还是浑身发抖,她甚至都不敢关灯。
而就在她刚躺下的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
宋伊人问:“谁?”
“我。”宫凌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有事?”她蹙眉。
“对。”
宋伊人没办法,只好起身去开门。
外面,宫凌夜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棉质的居家服。他的手里提着医药箱,径直往里走:“帮我上药。”
宋伊人看了一眼门外:“你不是有私人医生?”
“他不在。”宫凌夜兀自在床边坐下,然后开始脱衣服。
看到他无比自然地解开了上衣扣子,再直接将上衣扔到了一边,宋伊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见她不动,指了指医药箱:“先洒上外伤药,再换纱布。”
宋伊人没办法,只好走过去。
卧室柔和的光线下,男人的上半身线条赫然清晰起来。
宫凌夜真的诠释了什么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至少平时他穿衬衣的时候,看不出来他的肩膀这么宽阔有力,胸肌也十分发达。
他的肤色比小麦色稍白些,光线下,肌肤光滑有力,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八块腹肌仿佛巧克力方块一般泾渭分明,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赘肉。
此刻穿着居家服,男人的气场稍稍收敛,可是依旧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在宋伊人看到他人鱼线没入的地方后,突然变成了撩拨神经的诱.惑。
意识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宋伊人马上别开目光,掩饰一般轻咳一声,转到宫凌夜身后去揭他后背的纱布。
之前她的灵魂在附到喻若暖身上的一瞬,其实就看到过宫凌夜的后背,此刻离得近了,当时的视觉感受便变得立体丰满起来。
这人就连后背都是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都在健身。宋伊人撕下原本的胶布,当看到宫凌夜伤口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
其实当时他伤得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因为挖出钢钉时的那两刀还是她做的。
当时钢钉埋得很深,血肉被带出的时候,那里要不是泡了很久的海水,已经有些肿了,恐怕是会行成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