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贺晚霜沉默了两秒,开口的声音带了几分羞涩:“夜哥,怎么你也这么问啊?”
“就是担心你被人欺负。”宫凌夜道:“我今天刚回国,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明天一早就要和他回家了,要不然等我们回来?”贺晚霜道。
“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宫凌夜道。
贺晚霜听到他关心的话,心头有些翻涌,不过还是平静地道:“好啊!”
那天,她突然腹痛去了医院,本想着借着那个机会,找护士偷偷把孩子拿了,可是,下一秒,烈渊沉却随着护士直接进来了。
贺晚霜至今都记得,当时烈渊沉愤怒的模样。
他捏着她的下巴,眸底的火光几乎将她吞噬:“贺晚霜,如果你敢拿掉孩子,我不介意把我们上.床的视频发给宫凌夜!”
当时贺晚霜就崩溃了,她颤抖地望着烈渊沉,仿佛在看着一个恶魔:“你果然录了视频!”
他冷笑:“乖乖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当时,医生检查后,说她只是因为情绪问题才导致腹痛,让她平时注意情绪,放宽心就好。
之后的两天,烈渊沉都没有理会贺晚霜。
反倒,烈筱软在家练习完瑜伽时候,敲了敲隔壁贺晚霜的门。
她打开,困惑地望着比她高半个头的女孩:“什么事?”
“电视正在放孕妇瑜伽。”烈筱软指指客厅里的垫子:“你这身子骨,不练练回头估计得难产!”
贺晚霜心情有些低落,想到听说练瑜伽能够让人心情安静,于是点了点头:“谢谢。”
烈筱软没说什么,直接回了房间。
之后,两人好像有默契般,烈筱软先练,而她结束时候,电视里正好播放孕妇瑜伽,于是贺晚霜接着她的垫子去练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贺晚霜觉得,她的心情似乎没有过去那么难受了。
或者说,她找到了一种将痛苦尘封的方法。
那天,有快递上门来,送了一个长型的包裹,名字写的是贺晚霜。
贺晚霜疑惑着打开,发现是一张瑜伽垫。
浅紫色的,是她喜欢的颜色。
她心头微动,转身去敲了敲烈筱软的门。
对方正在看书,起身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本外文书,问她:“怎么了?”
“谢谢你送我瑜伽垫!”贺晚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很漂亮。”
“啊?瑜伽垫?”烈筱软一脸疑惑:“我没有啊!”
贺晚霜愣住:“不是你送的吗?”
烈筱软和她一起出去,看向地上那张,不由笑道:“哟,我哥送的!怪不得那天问我,我的瑜伽垫是什么牌子的!”
贺晚霜闻言,手指微微曲起。
之后,烈筱软练习瑜伽不用刻意和她错开时间,甚至有时候两人在垫子上,各连各的。
贺晚霜平时的工作是写专栏和一些应用文案,自从那次腹痛后,烈渊沉不让她去公司,但是还好的是,她的工作几乎都能在家做,倒是不会影响。
这天,烈渊沉下班回家还颇早,他走进客厅,等身上的凉气稍微散了些,于是来到贺晚霜房间:“晚霜,陪我去超市!”
贺晚霜转眸,没说话,只是询问地望着他。
“今天在家吃火锅,我们去超市选食材。”烈渊沉说着,又叫上烈筱软:“小软,去不去?”
烈筱软门都懒得开:“不了,我吃现成的。”
贺晚霜听了烈筱软的话,正要拒绝,身后却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她的手被他的握住,他拉着她往门口走:“我们去选,你胃口不好,挑你喜欢的。”
她缩了缩手,将手抽回来,表情略微不自在:“我还没拿外套。”
烈渊沉等着她拿了外套,两人一起出门。
电梯里的镜面光滑,清晰地映着彼此的轮廓。
贺晚霜望着那个画面,心头不住地问,她真的就要和他一起生活了吗?
未来太茫然,她仓皇又恐惧,心却寂静地仿佛一潭死水。
二人走出来,烈渊沉在前,走了几步,似乎突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人,他停下来,见着贺晚霜踩着地面上浅薄的雪,一步步走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等她走近了,这才抬手,将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