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逆转,此时桥蕤才明白为什么高顺要自己炸掉城墙,这一招不但灭杀了己方大量的士卒,打击了军心和士气,原来最重要的是为现在做准备呢。
小沛这座内无物资粮草,外无援兵,并且失去了一面城墙的城池,已经成为了绝地。
看清了目前的局势后,桥蕤对张勋说道:“咱们要是留下来必死不疑,而且时间越长士气和战斗力下降的越快,只有冲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张勋此刻也彻底的冷静下来,当即点头应道:“你说的没错,看来我们只能拼命了!”
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整合了麾下的十足后,桥蕤亲自带着兵马出城迎战。
军队刚刚离开了城墙的废墟,迎面就看到黑压压的敌人已经在城外列阵等候了。
陈重坐在马上一言不发,不过自有人下令,成建制的弩兵们立刻将无数的弩箭发射覆盖过去,这时候也不需要节省弹药了,因此此番的远程打击简直就像是暴雨滂沱一般。
弓弩是古代最好的远程战斗利器,在这种程度的打击下,根本就不会有人幸免,因此桥蕤带来的兵马只能在箭雨中一片片的倒在地上,就像是秋天被割倒的庄稼。
桥蕤知道不进则死,因此咬着牙喝令部队继续前冲,可惜陈重没有给他们一丝的机会,数个青州士卒组成的军阵向前逼近。
这样一来,即便是桥蕤和他身边的士卒能够冲过弓弩的打击区域,也还要面对青州军的步卒方阵,以及他们手中那无数闪烁着寒光的长枪之林。
到了此时,青州军甚至还没有用到他们独有的火药弹,也没有出动陷阵营的精锐,并且还有大量的骑兵列阵在旁,至于他们的任务也就不问可知了。
训练有素的青州枪阵战斗力极强,战不了多时,彻底绝望的士卒们无论身后如何的执法队如何的威逼,他们也死活不前进了,因为反正怎样都是死,他们如何做都没有意义了。
军心和士气彻底消失的士卒们直接溃散了,他们转头就逃进了还算安的小沛城。
其实不光是士卒们如此,就连领兵的桥蕤此时也绝望了,他万万没想到此次带兵出征,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顿时生出早知今日,何必来徐州的悔意。
陈重的军队四面围城,桥蕤和张勋试探了多次,但没有找到任何的破绽。
估计是为了减少伤亡,陈重这次围城不攻,打算就这样活活的耗死里面的桥蕤和张勋兵马。
陈重有着青州和徐州的后勤供应,估计就算在这里坚持数月甚至几年都可以,然而桥蕤和张勋却扛不起了。
仅仅三天,士卒们随身携带的吃食就部吃光了,为了活下去,他们就只能偷偷的宰杀战马。
开始的时候这些士卒还在夜里偷偷的杀马,可是很快他们就不避讳任何人了,而且军中的将校现在也不会责备他们了,因为饥饿可不分职位和地位,他们也饿的不行了。
吃光了粮食,又将仅剩的战马都宰杀吃光了,下一步士卒们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桥蕤知道,就连向来高高在上的张勋也想到了,只是他们毫无办法。
“要不然,我们投降吧?”在帅帐之中,张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试探的问道。
“投降?”桥蕤面色大变,随即愤怒的喝道:“你知道我们要是投降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么?”
“后果?”张勋一时间没有想那么多。
“袁术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
桥蕤悲声说道:“你我二人可以在此战死,但是绝对不能投降,因为一旦投降的消息传到袁术的耳中,那么心胸狭窄的袁术必定会对我们的家人、亲友和乡亲父老动手,你想过这一点么?”
“是啊……”张勋经过桥蕤的提醒,也意识到了这个后果,不禁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桥蕤和张勋愁云惨淡的对坐了半响,桥蕤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拔出了腰间佩戴的宝剑。
张勋看出了桥蕤眼中的死志,连忙拉住他的手臂,疾呼道:“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们麾下还有数万士卒,我们还没有到自刎的时候。”
“将军,您不能死啊!”在外面听到动静的亲兵队长,也赶紧冲进来拉住了桥蕤。
“如今我们已无活路,都是我将大家带到这个死地,我如果不死的话,真的愧对所有的兄弟了!”
“将军,咱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卑职这几天也在联络其他的兄弟,大家也知道深陷绝地,所以都打算最后再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