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就像一个地道的老牌贵族培养出来的英国绅士,不但那么的彬彬有礼,连动作都是无比的优雅。
如果在英格兰,像这样old money家族中出来的贵公子,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存在。但此刻在这间包厢里显然不是这样。
就在王大山走出包厢,关上大门的一刹那,贾博德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把茶几上的东西掀翻在地,然后抽出房间角落的一根高尔夫球棍,疯狂的砸着他面前的一切东西。
一边砸还一边尖叫:“我要他死,我要他死!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命令我!”叫声很是有些歇斯底里。
声音很大,虽然包厢隔音很好,但刚关上包厢门的王大山恰好能够听到。他停下来听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所。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包厢里的两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者说,如果他们乖乖认命,那都对不起他们身上的职务。
但即便不用偷听,王大山也能猜出来他们会怎么办,无非就是找被他们暗中控制的黑帮人员,买凶杀人而已。
动用警力或者入境事务处的执法队,他们不是不敢。但顶多就是调查一下王大山,掌握了他的确切位置,再让黑社会做事。
八十年代的香港,还是香港人的香港。英国人要想统治香港,必须还是要靠香港人才行。所以无论是警署还是入境事务处,英国人都不可能一言堂。
香港有最高法,出自海洋法系,讲究的是程序正确。如果程序不正确,即使你是港督,也指挥不动任何一个人。
香港还有廉政公署,那更是悬在所有公职人员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直接对港督负责,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所以,像戈力士这样的官员,确实在没经过授权的情况下能调动一小部分警力为他卖命,但那也只是基于私下的交情,不能放在台面上光明正大这么干。
王大山离开后,包厢里混乱的状况还在持续。
贾博德把包厢的东西都砸碎了,瞬间的爆发把他累的气喘吁吁,可他还是继续挥舞着高尔夫球棍,不停的对着茶几猛砸。
戈力士看他发泄的差不多了,突然大喊一声:“够了,贾博德!这里是马会,不是普通的夜总会。”
这话一出,贾博德才清醒过来。
是啊,香港赛马会本身就是一个慈善机构,可它也是全港最多会员的俱乐部,在香港,只要是稍微有头有脸的商人和官员,都以成为马会会员为荣。
也就是说,香港赛马会背靠着全港最有钱最有势的一批人,别说是自己,就算是保安局长来了,也不敢在这个地方撒野。
想到这里,他颓废的对戈力士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让那小子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还要乖乖的替他办事?”
戈力士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迟早要报了。但现在不急,他手中有我们的把柄,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听说能报仇,贾博德总算是提起了一丝精神,他又向戈力士问道:“戈力士,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他叫我们办的事情我们还办吗?”
戈力士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贾博德,心想这个傻子是怎么当上入境事务处的副处长的?背靠家族的政治势力果然有用,连一个傻子都能当上高官。
但此时他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贾博德的职位比他高,他也不想得罪了这个傻子。
于是他便说道:“贾博德,他叫我们办的事当然要办,不但要办,还要办的漂亮。”
说完,他不等贾博德询问,继续解释道:“他手中有账本,就因为这个,我们就不得不帮他办事。
除此之外,我们现在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调查他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我们要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我们臣服于他。
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我们向他挥舞战斧,反戈一击的时候。”
贾博德听了,赶忙找补道:“对对对,戈力士,刚才我被那混蛋气昏了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
戈力士,你是对的,那我们调查清楚了他之后,应该怎么办?”
戈力士听了,心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道:“我二十岁的时候就来到香港当警察,现在我已经五十岁了,我在香港警队整整干了30年。
在这三十年里,我从一个小小的军装警察,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