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被推倒在地,心里也是委屈。
“还不是老爷先前说,咱们王家出了个贵妃,那些夫人娘子都该求着咱们家,不必上赶着结交?若不是老爷那般说,我怎么会……”
王家家主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的错处,尤其这人还是他的妻子,他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抬脚便又是一脚。
“你给我闭嘴!”
王夫人这下才是真的怕了,缩到了角落之中,不敢再发一言,心里已经后悔嫁给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可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王夫人心如死灰,索性闭上了眼,不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
见王夫人不说话了,王家家主又开始咒骂贵妃。
“咱们家走到这个地步,都怪她当年非要进宫!结果现在给全家都带来了杀身之祸!这个贱人!”
此时的王家家主已经忘了,王家能有今日的殊荣,全都仰仗贵妃这么多年在宫中深得盛宠。
况且当年,贵妃得以嫁给还是皇子的当今皇上,也是王家将她送去的,并不是她自己能说了算。
可是,王家家主根本不愿意去想那些,只一个劲地抱怨,甚至想要用自家的孙子代替皇子的想法,原本就是王家家主提出来的,他也丝毫没在此时提及。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王家家主也熬不下去,见当真无人来与他交涉,索性也坐到了牢房的另一个角落,由于身心俱疲,不多时,便也睡着了。
皇宫之中,皇上此时还没醒,但贵妃已经被打入冷宫,还有专门的御林军守着,保证不会让贵妃有机会逃出来。
一直到了第二日的中午,皇上才醒过来。
他心里还惦记着尚未处置的贵妃和王家,因此睡得并不算太好。
将余公公喊进来,皇上迫不及待地开口问:“贵妃可打入冷宫了?还有王家……”
余公公忙上前将皇上扶起来:“皇上,您先别急。昨日奴才已经将您的旨意吩咐了下去,如今王家所有人都已经下狱,贵妃娘娘也在冷宫之中。皇上,您可打算过去看看?”
“朕去看看!”皇上挣扎着,便要起身。
可是,他还是被余公公给拉住了。
“皇上,奴才昨日才说过,不管怎样,您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太医已经在帮您煎药了,等您喝了药,奴才便让人准备轿辇,亲自陪您去看。”
听着余公公的话,皇上当真不再着急,坐回到龙床之上。
他现在知道,贵妃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如果不好好喝药,接下来,他能指望的,也只有康宁郡主苏巧巧了。
等了一刻钟之后,李太医将药碗端了进来,递到余公公手上:“皇上,您喝过药之后,微臣再给您诊一次脉。”
同样的药喝了这么多天,皇上虽然知道,自己的药不能停,可是心里也觉得厌烦。
“康宁郡主何时能进宫亲自给朕看诊?”他不耐烦地问道。
李太医马上将头低下:“回皇上,康宁郡主如今正专心研究给皇上您解毒的药,此前曾说过,叫微臣千万不要去打扰于她,免得她的研究出什么差池。”
说完,见皇上面色不善,李太医又补充了一句:“皇上,康宁郡主曾叮嘱过微臣,这个药方继续给皇上用,再过七八日的时间,皇上的身体应当会有所改善,且该如何观察皇上的脉象,康宁郡主也一并教过微臣,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听着李太医的话,皇上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苏巧巧既然是在给他研制解药,他当然不敢派人去打扰,如今也只能相信李太医的说辞。
毕竟,苏巧巧的医术,的确和其他大夫都不同,京城许多世家贵族的顽疾,有些也不是未曾请宫里的太医瞧过,却都没有办法,偏偏到了苏巧巧这里,还当真治好了不少。
如今她还肯为自己的身体上心,皇上也愿意对她客气一些,对忠勇将军府,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一切只等自己身上的毒彻底解了之后再说。
可皇上此时却不知,他卸磨杀驴的心思,已经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李太医瞧见了,深深的将头低下去,愈发觉得,自己选择站在煜王和康宁郡主那一边,没有错。
待皇上喝过了汤药,又叫李太医帮他诊脉过后,余公公也已经叫人备好了轿撵。
“皇上,咱们这就走吧。”余公公上前搀扶住皇上,带着他朝着寝殿外面走去。
如今已是盛夏,外面日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