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打量着兵部尚书,心里知道,他这是被皇上做的事气坏了,如今只要能让那人从皇位上下来,甚至有些不管不顾。
“尚书大人不问一问,本王属意之人是谁?”秦栩又问。
见秦栩说得认真,兵部尚书认真想了一下。
看秦栩现在的样子,他应该还是不会自己坐上皇位的,不然不会特地绕这么个圈子,留着皇上继续坐在皇位之上,倒成了个隐患。
可如今几位皇子……
“臣猜测,殿下应当会选宗旨之字。”兵部尚书道。
他曾听闻,前两年随煜王殿下一同回京的靖王世子,便十分聪慧,且先皇也有几个子侄,他们的后辈虽并不在京城,其中几人也有过人之处,并不是庸碌无能之辈。
无论选哪一个,都比如今宫中的几个皇子要好太多了。
可没想到,秦栩却摇了头:“并不是宗室之子,本王另有人选,今日过来,是想听听看尚书大人的意见。”
兵部尚书将宫中的几个皇子都从脑海中过了一遍,依旧没想到有谁能让面前这位摄政王满意的。
自己想不到,他也不愿意费这个心思,索性开口:“殿下请讲。”
秦栩薄唇轻启,吐出了几个字:“五公主,秦蓉。”
这话一出,兵部尚书吓坏了:“殿下,这……五公主殿下莫非是男儿身?”
还不等秦栩说什么,兵部尚书就已经脑补出了幼小的秦蓉为了自保,不得已才男扮女装,长到了如今的年岁,如今显露出了治国的才能,得到秦栩的青眼,才得以恢复男儿身的故事。
毕竟如今煜王提起的可是储君,若非秦蓉是男二身,兵部尚书一时还想不到别的可能。
“秦蓉是大秦国的公主,当然是女子。”秦栩淡淡开口道。
而此时,兵部尚书已经在座位上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反复确认了两次,才能肯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没错,大秦国的摄政王——秦栩,的确要立一个公主做大秦国的储君,将来成为大秦国的皇帝。
“殿下,恕臣直言,立储一事还是要慎之又慎,五公主虽有才学,亦做了些实事,可她毕竟是女子。将大秦国交与以为女子之手,这……是否会有不妥?”
对于兵部尚书的话,秦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本王听闻,家中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曾经披甲上过战场?”
闻言,兵部尚书神色一怔,似是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
的确如秦栩所言,兵部尚书的父亲,曾是大秦国的护国大将军,母亲也是将门之女。
兵部尚书年幼时,就见过父母一同在沙场征战的英姿,那样子,他至今也忘不掉。
只是,在父亲辞官之后,母亲便被困在了深宅大院之中,学着做一个贵妇人,学习如何掌家,做些女人该做的活计。
当初母亲在战场上时,也曾立下战功无数,却因为其女子只身,她的功绩只能加在父亲身上,便是回京封赏,也不会提到她的名字。
如今煜王殿下提及,他又想起了这些往事。
“殿下是如何知晓的?”兵部尚书问,神色有些激动。
秦栩却笑:“令尊从前做将军时,守的便是北地。本王幼年便长在军中,自是各个军中都待过。”
“尚书大人在京城多年,应该不知道,北地军中年龄大些的老兵,至今还记着当年的玉将军。”
“在北地,无人因她是女子,便觉得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没人计较一个女子当了将军上战场,是否不合礼法。他们只知晓,玉将军是位英雄。”
听着秦栩说出这些话,兵部尚书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曾经为母亲感到遗憾,也曾想过,若她是男儿身,一定活得更快活,能做出更多的成就,却从未认为,女子并不该被这层身份所桎梏。
曾经,是他的母亲,如今是五公主秦蓉,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女子,可却因为身为女子,便要被人质疑,认为她们身为女子,只要贤良淑德就够了,不该掺和到男人们的事情中来。
“殿下,臣明白了。”兵部尚书点了点头。
“臣愿意支持五公主秦蓉,只是殿下,只臣一人支持,恐怕其他人也并不会同意。”
“这是秦蓉该解决的事,”秦栩起身,轻声道,“她既然要做上那个位置,总要让大家看到她的本事才行。”
闻言,兵部尚书又郑重行礼:“是臣狭隘了,殿下,臣今日受教了,多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