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浑身的肌肉都要僵硬了，惊骇地看着那两道光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在他身体上方，朝着他的脸靠近。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整个人都象被定格了一般，手保持着拉起被子的姿势。甚至想松手，把被子放下来都不行。 房间里虽然开着灯，昨夜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他不敢关灯，可看不清躲在被窝深处的是什么。 被窝就跟一个小隧道，而那两道光就跟猛兽……不，如同魔鬼的眼睛，一点点地靠近…… 终于那双眼睛到了靠近洞口，有了些光的地方，那是一只瞪着眼睛的猫，看不清颜色，只看到它吹胡子瞪眼愤怒样子，就跟缩小的老虎。 突然，它猛地冲着他脸扑了过来…… “啊~”F失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柔和的灯光下，是他熟悉的房间。太好了，是梦，是梦…… 大口大口喘息着，能感觉到浑身都是虚汗，汗津津的后背，因为汗水感觉丝丝凉意。 突然，他的目光被吸引住，他被子下好似有东西在动。是腿部，膝盖的部位……可他膝盖和腿并没有动呀。 他猛地掀开被子，顿时失声尖叫起来，惊恐万分，撕心裂肺……好几只猫正蹲在他腿上，象围着一个打开的猫罐头般，啃食着他受了伤的膝盖，而膝盖以下的肉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根白森森带血的骨头链接着脚。 “啊，啊……”F猛地坐起，凄厉地大声惨叫着。一直叫到他没了气，需要呼吸时。 楼里邻居有人不满地大骂：“鬼叫什么？”连同夹杂着几句脏话。 F手颤抖着，猛地掀开被子，他的腿还是好好的，膝盖上贴着纱布。 他小心翼翼地将固定纱布的胶布拉开，掀开纱布，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看来刚才是梦中梦。以为是从梦里醒过来，结果还是在梦里。可这些太过真实了，实在太可怕了。 F不敢再睡，拿起手机翻看。 一个群里，大半夜还在孜孜不倦地讨论如何虐猫。 “我把它割了耳朵后吊死，看着它四条腿乱蹬的样子，好开心。” “我用高跟鞋踩，一下又一下，听到它骨头断掉的声音，真爽。” F忍不住手指飞快地按着：“说谎吧，有本事发视频呀。今天不是老子倒霉，一定让你们看到。” “你是谁呀，凭什么说我说谎，看照片。” 很快一组照片上来了。 F冷笑着：“这照片二年前就看过，你盗来的吧。有本事直播，把你也录进去。” “凭什么你说直播，我就拍。” 有人支持F了：“连千猫斩都不认识，你还是歇歇，不要说大话了。” “他可是杀了一百多只，打算杀一千只。他的直播我看过，特爽。”…… 这下群里都在说，以看到他的直播为荣，好似看了他直播就是证明老资历一般。描述着之前他直播时，用的各种手段。 那一句句称颂的话，让F看得很满足，虚荣心极度的膨胀。 “千猫斩，今晚我早早就到直播间，结果听说你受伤了，真是太可惜了，就等着你。其他人拍得都没味，就你最带劲。” 于是一群人附和，还很关心地问他伤情，问什么时候再直播。 F心情大悦：“等着，明天老子就去弄猫。” “吔，太好了。” “等着你哦，你最酷。” 各种鼓励和赞美的字，夹着夸张的表情铺天盖地，占满了整个手机屏。 F实在太累了，都凌晨二点多了，可他还聊着。和那些人，吹嘘着之前的各种直播。渐渐地眼前变得有点模糊，他赶紧揉了揉眼睛，继续聊。 有人发出截屏：“他说的是真的，这是当时我截图的，都过去二个多月了，每次看到还是热血沸腾。” 一张满是血，血肉模糊的照片被发了出来。顿时引来一片叫好。 “这算什么，我买了他的视频，我发一段给你们看看，特棒！” 一段截取的视频发出来了。 这是需要下载打开的，一时没人聊，全是打开视频去了。 F等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再继续聊。怎么回事？怎么没人聊了？看看手机网络好似没有问题呀，怎么就没人继续聊了？ 于是他点击了下视频，下载开始，1%；5%……等了大约十几秒，一段一分多钟的视频终于下载完了，开始播放。 视频正是他卖的视频中一个，此时这只猫眼睛已被挖掉，牙也被全部敲碎，正在痛苦的呻吟，不久后就会被开膛破肚，挣扎了五分多钟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直播让他名声大噪，那次赚到了一百多刀，以后卖出去的视频里，这段被评为经典。 没了眼睛的猫，张着没有牙，流着血的嘴，有一声没一声虚弱地叫着……或许那些正常人会不忍再看下去，甚至感觉到毛骨悚然和恶心。可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确实血液沸腾、兴奋不已。 F得意地看着视频……突然猫的眼睛，那流着鲜血的两个洞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是手机屏幕反光吗？应该不是。 那光越来越亮，就跟刚才梦中，被窝深处朝着他脸爬来的那只猫发出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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