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法国军队日常暴打意大利人已经算不上令人意外的事,第一师在厄立特里亚的战斗堪称摧枯拉朽。他们在印度师战斗热情不高的情况下,独自向马萨瓦(厄立特里亚首府)发动进攻。 自由法国军队在非洲摧枯拉朽,德军也在欧洲做了同样的事。大概是终于忍受不了意大利人在巴尔干半岛上的拙劣表现,德军终于在3月中旬从奥地利地区南下进攻南斯拉夫。南斯拉夫王国在德军面前毫无抵抗力可言,在两周之内就放弃了抵抗。 南斯拉夫倒下之后,希腊王国的寿命便开始了倒计时。希腊人还希望借助该国复杂的山地地形节节抵抗,等待英军向该国部署部队,或许还能守住雅典。但德内尔认为这纯属痴人呓语,因为德国并不只有精锐的装甲部队可用,还有卓越的山地部队和空降兵啊…… 更何况英军已经深陷北非,恐怕很难有能力向希腊部署足以抵抗德军直接进攻的兵力了。 英军总司令韦维尔目前需要同时经营利比亚、阿尔西比亚和叙利亚三条战线,这三条战线都以补给困难、环境恶劣而着称。不仅如此,英国在伊拉克的统治并不稳固,埃及人也开始暧昧地争取更多权力,巴勒斯坦的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又起了争端……这些都需要他调遣部队弹压。 即使承担这些任务的部队并不是什么精锐,维持补给线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在近东补给虽然比在中非容易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罢了。英军在中东每万人拥有的汽车量大概是乍得法军的1.7倍,但补给线总长度却远超后者。 平心而论,英国人的后勤压力其实比“摩步团”要大得多,如果没有地中海的几个港口以及几条聊胜于无的铁路线,英军恐怕就能切身体会到昔日被他们祖先围困在埃及的法国远征军士兵的心情了。 4月1日,戴高乐将军返回了开罗,在贾德鲁将军的指挥部里见到德内尔的他又惊又喜:“戴泽南恢复得这么快吗?”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站在军官中间迎接他的德内尔肩膀开始打颤,脸也憋得发红。发觉自己忍不住后,他也不忍了,干脆利索地低声咳嗽起来。 戴高乐一指自己这个老战友,哭笑不得地对开罗司令部的军官们打趣他道:“我就说哪有这么快!” 伴着德内尔的咳嗽声,其他军官都发出了友善的哄笑。 “我们见证了让·德内尔显着的恢复。”贾德鲁和戴高乐握手之后,转身斜睨着德内尔吐槽道,“一开始的咳嗽声能被发电机的噪声轻易盖住,现在咳得比机枪都响。” “那可不能带他去前线了,我怕意大利人的炮弹顺着咳嗽声落到指挥部。” 两人的揶揄又让军官们哄然大笑,德内尔就这样成了戴高乐拉近与新军官们距离的工具。德内尔当然不会对自己成为工具人有什么不满,但他有些奇怪,因为通过玩笑缓解气氛是他常做的事,戴高乐一向高傲,每次会面都要搞得板板正正,怎么这次见面变得如此随意了? 德内尔并不知道,戴高乐将德内尔受伤的事告诉妻子伊冯娜之后,遭到了后者的一顿抱怨:“你明知道戴泽南上校身体虚弱,还让他和其他军官一块迎接你?还让他跟你们一块开了两个小时会?” 然后就是一堆让他“体恤部下”、“随和待人”的建议。 在开完见面会后,戴高乐便特意找德内尔为上次在拉密堡的怠慢道歉,令后者惊讶莫名,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挨了伊冯娜夫人一顿“教训”。 “看来你很爱自己的妻子,夏尔。”德内尔是真的没有想到,戴高乐这样高傲的人会接受自己妻子的批评。 “主要是,吃亏了啊。”戴高乐无奈地咂嘴,“你还不知道吧?穆兹利埃和我闹翻了。” “我听贾德鲁将军抱怨过,听说穆兹利埃那家伙想带海军单干,打算做自由法国这边的达尔朗。” 在维希那边,达尔朗的权势已然臻于极致,他利用法国海军在德国人心目中的地位,疯狂抬高自己的身价,莫说是赖伐尔和魏刚,就连贝当元帅都不能不重视他的声音。 穆兹利埃算啥?他要有达尔朗这能力,也不会被海军排挤得呆不下去,干脆跑来自由法国。 “他要闹腾,随他闹腾去呗。”德内尔也对这位海军将领的不识时务感到不快,“咱们拢共没几条战舰,还都听从英国人的指挥,商船也不归他管。至于陆军你就更放心吧,哪有蠢货会放着戴高乐不追随,跑去跟一个人缘极差的海军将领闹事?” “我确实不担心穆兹利埃和我闹翻会对抗战事业产生不好的影响,但这件事确实让我对自己有了些反省,我确实是太骄傲了。” 戴高乐有些无奈:“我是走到哪里都遭人嫉恨,不像你,去哪里都有一堆朋友。之前我还想,只有庸人才不会招人嫉恨,可是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例。我知道性格这东西改不了,不过向你学习一点说话技巧恐怕不难。”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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