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九步兵师的官兵已经在摩洛哥人好奇的围观下兴致高昂地开进萨菲城,艾迪、德内尔和兰德尔等诸多盟军将校已经与萨菲驻军一团和气地把酒言欢时,在萨菲以北二百多公里的卡萨布兰卡,维希军队正勇猛而有力地抵抗着巴顿在费达拉海岸的登陆。 在巴顿眼里,维希法国在卡萨布兰卡的陆海军似乎早早就做好了抵抗登陆的准备。他的猜测确实没错,在11月7日,也就是第34特混舰队抵达摩洛哥外海当日的早上,北非的“十二使徒”(指美国在法属北非的十二名核心情报人员)中的二人,将美军即将发起登陆的消息通知了卡萨布兰卡师师长贝图阿尔少将。 不知是两人的语气过于急切,令贝图阿尔少将误判了发动起义的紧迫性,还是后者别有所谋。总之在送走了两名“使徒”后不久,贝图阿尔便骤然发动了起义。他带领一个连的士兵前往总督官邸,对总督诺盖斯中将发起兵谏,同时命令他的支持者接管警察局、电报局和港口。 这位诺盖斯中将曾在1940年贝当政府投降前夕,以法属北非总督的身份力主政府迁往北非坚持抗战,戴高乐甚至一度产生过亲自赶赴北非支持他的想法。只是这位对政治知之甚少的将军最终败在了贝当和魏刚的一系列狡诈的政治手段上,自此连遭贬斥,被维希政府从北非封疆大吏一路撸成了摩洛哥下属拉巴特省的总督,因此,诺盖斯中将对美国人的到来并无太多反感。 但不反感并不意味着他会容忍贝图阿尔的犯上作乱,而且作为一名将军,他也不相信会有数百条战舰无声无息地潜入他的防区展开登陆。于是在贝图阿尔离开之后,他立刻拿起了刚刚调试好的通向海军司令部的秘密电话。 驻地在卡萨布兰卡的维希法国西非舰队司令,也是德内尔一个不太熟的熟人——薇尔莉特亡夫的兄长,迪特福利特·布干维尔海军中将。只是迪特福利特少将现在并不在司令部履行职责,目前卡萨布兰卡舰队由副司令弗朗索瓦·米舍利耶负责指挥。 在接到诺盖斯的电话后,米舍利耶少将看了一眼波涛汹涌的大西洋海面,并没有发现任何船只的影子,于是他便对着话筒说道:“没有任何敌情,而且在当前气象条件下,登陆作战不具备任何可行性。” 作为一名纯粹的陆军军官,诺盖斯对水文气象一窍不通,因此处于谨慎,他每过一个小时便打电话问一次米舍利耶,而米舍利耶每次都给他完全相同的回答:美军舰队根本不存在,发起登陆更是无稽之谈。 于是诺盖斯便叫来了贝图阿尔,将米舍利耶的情报告诉了他。 而贝图阿尔平日一副贵族做派,对基层官兵也谈不上体恤,整个卡萨布兰卡就没几个人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他干,他这一天可谓碰足了钉子,米舍利耶的情报顿时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心灰意冷地上缴了配枪,灰溜溜地跟着宪兵进了牢房,卡萨布兰卡的起义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不得不说,卡萨布兰卡的法国人内心还是相当支持抗战的,贝图阿尔进监狱后并没有遭受任何虐待,看守他的宪兵甚至还自己凑钱,为这位糟糕的起义领导者从外面买了几瓶佳酿以表慰问,监狱的厨子也使出浑身解数,像饭店的大厨服务贵客一样招待他。 贝图阿尔的起义既无足以吸引众人的纲领,也无足以动员基层的组织,他本人没啥号召力不说,法属摩洛哥的情况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其最终结果就是,除了一批家在沦陷区的“客将”舍得一身剐敢跟他兵谏之外,其余人都以一种“给予精神支持”的方式围观了他的起义。 少将的这次起义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由此造成的两个结果在11月8日坑惨了巴顿:第一,贝图阿尔搞了这么一出之后,卡萨布兰卡在诺盖斯总督的命令下实施了全面戒备,陆海军士兵全部在军官的命令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如此以来,盟军登陆卡萨布兰卡的突然性彻底不复存在。 第二,最欢迎盟军登陆的那批军官如今被一网打尽了,剩下的军人虽然也普遍对美国抱有好感,但这样的好感尚不足以支撑他们对抗“合法政府”维希政权的统治,尤其是那些家在维希政府控制区的:一旦他们跟着造反,万一贝当宣布他们都是叛徒,然后逮捕了他们的家人,或者更糟,把他们的家人送去德国集中营,那可怎么办? 因此巴顿就这样一脚踢上了铁板。 由于维希法国在整个摩洛哥境内兵力不足六千,实在不具备把守海岸线的能力,因此巴顿的军队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成功夺下了代号为“红滩”的费达拉海岸。然而第3步兵师和第2装甲师很快便被卡斯巴要塞阻挡,向利奥泰机场渗透的部队也遭遇了维希军队的迎头痛击,整条战线便停滞不动了。 美军11月8日在卡萨布兰卡的最大战果,就是几乎全歼了米舍利耶手下的十六条战舰,包括还没有完工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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