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不是傻?!”司机毫不客气地用带法语口音的英语骂了回去,“这里是他妈的英国!车本来就靠左走!”
“他妈的傻叉地方!艹!”
“别浪费时间了!”德内尔不满地提醒美国佬,“先救人!”
“他死不了,就是下半辈子得坐轮椅了!”另一个碎嘴子的美国大兵吐槽道。
“你是军医?”德内尔反问道。
“我不是,将军。”
“那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德内尔怒上心头,直接推开了那个士兵,以不符合自身年龄的矫健姿态翻过栅栏,直奔那个当了空中飞人的倒霉蛋。
当他看到那个倒霉蛋第一眼,就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恐怕内出血了。”
话音刚落,那个倒霉蛋便打了个嗝。
“疼吗,士兵?”德内尔问道。
倒霉蛋神情淡漠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德内尔顿时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八成是腹腔内出血。把他抬到我的车上,抬高他的双腿。第79装甲师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去找野战医院,顺便报告疑似间谍破坏行动。还在等什么!动起来!”
几个美国大兵这才笨手笨脚地将快要失去意识的倒霉蛋抬上了德内尔的汽车,德内尔让一个二等兵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又命一行人中军阶最高的一等兵将其他人带回,接着自己也上了车。
带上车门后,德内尔毫不犹豫地将倒霉蛋脏兮兮的靴子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又用公文包将他的双腿垫的更高:“这才叫抬高下肢,一群笨蛋!你是哪里人,士兵?”
“我来自纽约曼哈顿,他来自伊利诺伊州的首府芝加哥,将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二等兵替倒霉蛋回答了。
德内尔本能地觉察到这个答案有点不对劲,但细想却似乎没什么毛病,便含混地回了句好地方,一边关注着伤员的状态,一边又问二等兵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可疑的爆炸?”
“可疑的……爆炸?啊……额……没有!”
“说实话。”德内尔立刻看出了士兵的紧张。
“报告将军,我们在用手榴弹炸鱼……”
“行吧,破案了。”德内尔的司机吹了声口哨。
“在非交战区域未经许可将弹药带出军营,并用于非军事目的。”德内尔的语气不急不缓,“要是在法军,你们将被褫夺军衔,并视战况所需处以一周以上一月以下的禁闭。我听说美军一般会施以退训的处分,是吗?”
“是的,将军。”二等兵正襟危坐,像个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只有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心情。
“你可有辩解?”
“没有辩解,将军。”
“美军真的是不缺人,居然还会退训。”德内尔不由得感慨起来,“我们法军只会把罪犯编入惩戒部队,然后在无人区消耗掉。不过无论如何,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二等兵?”
“是的,将军。”
二等兵犹豫了一会,重又报告道:“我向您坦白,我是手榴弹炸鱼的提议者,往池塘里丢手榴弹的人也是我,其他人只是受我怂恿来看热闹的。”
“呵,有点意思。”德内尔面无表情地回答。
司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又克制住了。
十五分钟后,汽车抵达了一处名为杨克顿的小镇,德内尔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递给了哨兵,接着便从路边随手招来两名志愿者。哨兵放行之后,他、二等兵和两名志愿者立刻将伤员从汽车里抬上担架,然后扛着担架向着野战医院一路狂奔,直接冲到了手术室前。
“腹腔内出血,必须马上止血!”德内尔对军医说道。
英国军医立刻伸手轻按伤者的肚皮,又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能听到我吗?你叫什么名字?”
肤色惨白的伤者满脸是汗,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有艰难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
“立刻送到手术室里去。”军医伸手扯开了伤员的领子看了看,随后大声对着助手发号施令,“准备A型血!”
军医们彻底忙开了,德内尔总算舒了一口气,他回过头看向两个帮忙抬担架的英国军人,从口袋里取出烟盒递给他们:“这次辛苦了。”
“小事一桩,将军。”
两个英国军人各自抽出一根烟,德内尔将烟盒递到了司机,接着是那个美国兵。美国兵迟疑了一下,随后也破罐破摔似的抽出了一根烟。
等大伙都抽上烟后,德内尔突然提议:“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