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棍。”贝内迪克特不屑地挥了挥手,“原住民都不屑于用的垃圾,那美国玩意也能叫手枪?一个能引爆发射药的钳子罢了。”
就在此时,今晚几乎一致保持缄默的薇尔莉特开了口:“在勇士手中,任何武器都不是垃圾。”
“但他们值得更好的。”贝内迪克特没有反驳薇尔莉特。
“那倒是。”“那群人是真猛。”
走在最前面的薇尔莉特停住了脚步:“有情况,隐蔽。”
说完,她便带头跳进了路边的沟壑里,几名游击队员也慌忙跟上,过不多久,一辆德国军用轿车便飞驰而来,卷着漫天尘土,然后在电线杆前猛地刹住。
“该死的游击队!(德语)”
“能绕过去吗,下士?少校的情况可不妙!(德语)”
握着方向盘的司机拒绝了:“不行,两边都是沟,必须把这截木头搬开点。海因里希、卡尔,快去!(德语)”
两个德国兵立刻跳下车去搬动炸断的电线杆,然后便踩上了贝内迪克特埋下的地雷。一声巨响过后,半条穿军靴的腿就飞到了薇尔莉特的眼前。
“艹!卡尔!完了……海因里希!忍住,忍住!不要动!咱们很快就能到,然后你和少校都能回家!这该死的动脉,动脉……妈的,妈的!海因里希!别睡!你妈还在家里等你呢!!(德语)”
一只手套伸进了海因里希惨烈的小腿里,在德国司机惊讶的眼神中硬是扯出了一小块冒着血的动脉:“快打结,我握不住了。(德语)”
司机哆嗦着伸手接过动脉,连试了两次才成功。
“好痛……(德语)”伤员呻吟道。
“还有感觉,挺不错。(德语)”手套的主人又说道。
司机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手套的主人——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丽人啊!然而这位丽人,也就是薇尔莉特却紧接着做出了一个令司机大吃一惊的举动,看起来相当苗条的她竟然轻松将两个壮汉举着都费劲的电线杆搬到了路边!
“快送伤员去吧!(德语)”
直到薇尔莉特提醒,德国司机才如梦初醒地将伤员扛到了副驾驶位置上,也顾不得道歉,就这么恍惚着扬长而去了。至于尸体,实在是无处存放了,只好暂且丢在路边。
等车一开过去,薇尔莉特又把电线杆搬回了原位继续堵路。回过头时,她就看到贝内迪克特手上举着两把斯太尔-夏利曼步枪,显然是趁着刚刚的混乱从车上偷来的:“就把这个当做出诊费了。”
“他们还是奥地利人吗?”薇尔莉特自然不会不认得老对手的武器。
“谁知道。”贝内迪克特微微一笑,迈开了脚步,“继续走吧。”
走到薇尔莉特身边的时候,他压低声音说道:“真不错啊,薇尔莉特丫头~”
“喂,贝内,我都快四十了……”
贝内迪克特的回应是趁众人不注意,迅速伸手揉了揉薇尔莉特的脑袋。
…………
“卡昂的情况非常糟糕,将军。”从卡昂侦查归来的内地军战士向德内尔报告了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面前,低声问道:“平民伤亡很大。”
“非常大。”年轻的战士咽了口唾沫,“抱歉,我……我不敢继续往里走了,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哭声和哀嚎声从地下传来,那里简直就是地狱。”
德内尔咬着嘴唇,轻轻拍了拍内地军战士的肩膀:“没事,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明天到海滩上去莫奈上尉那里报到吧。”
“是,将军。”
在内地军战士走后,德内尔便到指挥所外徘徊,此处距离卡昂还有四公里,他反复能隐约听到居民的嚎哭声,但凝神细听,却又一无所获。
“将军。”
“怎么?”德内尔回头看向芬利少校。
“德国佬又夺回了希尔曼据点,我们的补给线,以及和加拿大军队的联系被切断了。克罗克将军命令我们185旅其他两个团掉头先进攻希尔曼据点。”
德内尔只感觉自己要被克罗克这个废物气死了。
他现在就卡在卡昂通往海岸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克罗克告诉自己,那些吃满了十五英寸和八英寸高爆弹、从海滩上败退回来的国防军第21师的残兵败将,居然还能在补给断绝的情况下攻克英军把守的军事要地?!
德军指挥官是复活了的腓特烈二世吗?!
“准备撤退吧。”德内尔疲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