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之所以没有大操大办,对外的说法是这病不是好病。 因为是疫症,程家直接将程大公子火葬了,不接受吊唁。 不少人家,还觉得程家懂规矩,高义。 疫病火葬是最安全的。 现在,被火葬的大公子,竟然好生生的站在了大门口,这就耐人寻味了。 程家大门口的动静,引来了许多路人驻足观望。 他们大多认识程家大公子。 看着眼前这活生生的程家大公子,不少人开始脑补狗血剧情了。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来,将程家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家是县城除了县衙最有头脸的人家。 不光是因为有钱,还因为程家是有名的仁善之家。 尤其是程瑾瑜的母亲在世时,凡逢大灾小难的,她都会捐资捐银。 城里两家慈幼所,也是程家捐资建的。 外面人们的小声议论,并没有影响院里的人。 程广财此时整个脑袋嗡嗡响,眼睁的如铜铃,看着站在大门槛外的程瑾瑜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呼哧呼哧喘了几口大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抬起手指着程瑾瑜,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是谁?” 程瑾瑜看着眼前的程广财,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小时候他曾幻想得到他的认可,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顶不上那个异母弟弟的一个撒娇。 他也曾试过在他跟前撒娇。 可是换来的是无尽的诉斥、嘲讽。 慢慢的,他什么都不想了,做好母亲眼中的好孩子便好。 他努力学习,誓要为母亲争诰命。 他的好父亲却任由小妾胡闹,阻了他的科考之路。 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他父亲的好小妾,竟然毒杀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此,他眼中充满戾气,目光犀利的射向程广财。 程广财被程瑾瑜的眼神吓到,猛得往后退了两步。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他又挺了挺胸,拔直身腰,怒斥道:“哪里来的宵小之徒,竟敢冒充本老爷的儿子?!” “呵呵。”程瑾瑜凉凉的笑了一声,望向程广财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讽刺。 “我的好父亲,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得了吗?” 程瑾瑜的话音不高不低,语速缓慢,却又极具穿透力。 至少,大门外围观的人都听清了。 程广财手抖的厉害,嘴唇哆嗦着,“不,不,不可能,我我我儿呀,你怎么就染上疫病,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呜呜呜…… 爹将你转到爹的院里,亲自照顾,妄想感动神灵,保佑你渡过这一劫……呜呜呜,我的儿呀! 你走后,爹日思夜想,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略有振作,竟然有人心思歹毒,来戳爹的肺管子……” “嗤。”程瑾瑜冷笑一声嘲讽道:“染了疫病?你亲自照顾?” “对,他他已染了疫病,本老爷将他搬到自己的院子,亲自照顾,这府里人人知晓。” “哈哈哈哈哈。” 程瑾瑜哈哈大笑,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他厉声说道:“我的好父亲,你可真是说唱俱佳,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说罢,他转身看向围观的人,说道:“程老爷不认得我是谁了,大家说说,我是谁啊?” “您当然是程大公子啦,半年前,您还救过我一命呢,是我的大恩人。” 一个汉子挤进人群,激动的说:“程大公子,您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就是啊,您就是玉树临风、心地善良的程大公子,我们都认得。” “对对对,前年闹灾,我家实在揭不开锅了,到柳记粮店买粮,大公子还让掌柜多给我称了五斤粮呢。” “那年我娘重病,我家银钱不够,医馆都不收了,还是大公子您给垫了银钱呢。” “大公子,要是谁说您不是程大公子,老子捶死他!” “……” 一时间,曾受过程瑾瑜恩惠的人,群情激昂。 这时,之前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汉子,伸着脖子对院子里的程广财说: “程大老爷,这就是程大公子啊,您怎么能不认自己的儿子呢?大公子真的染过疫吗? 临海县也没听说哪发过疫呀?你是不是跟戏文里说的一样宠妾灭妻,连夫人生的儿子都不放过?” “对对对,程府前段时间还找过人,说什么家里的下人盗了传家宝跑了,官府现在还在严查呢。 也正好那段时间,程府传出大公子染疫暴毙,程府说什么不大操大办是怕疫症传出,现在想想太可疑了!” “是呀,是呀,程大公子明明活生生的站这儿呢!” 程广财被围观的人说的话气到,身体晃了晃,幸亏边上一个家丁扶了一把。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门外,拱手对大家说: “我儿已于数日前暴毙身亡,大家看,我家的白幡还在。 你们不要看他长得像我儿被他骗了,此人,决不会是我儿。” 程广财指着头顶的白幡,咬了咬牙说道。 程瑾瑜与他并排而立,斜眼似笑非笑看向他,“看来父亲真的是不打算认儿子了。” 程广财怒上心头,指着程瑾瑜怒吼:“你这宵小之徒,定是被我程家富贵迷了眼,冒充我儿想图谋不轨?!” 对于这个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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