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氓口中这位归藏仙人,仙人名唤孔厌,正是辰宁的授业恩师,自东海异动之后,孔厌便于他们分开了,如今也只是信件往来,辰宁已经数年未见过先生了。
想到这里,辰宁不禁有些愧疚,当年六道追随他离开东海,混元幻境被迫关闭,众人自此离开幻境,后来几番变动,她元体重伤,孔厌先生更为了帮她重铸元灵之体,周游于大洲诸国各地寻求解决方法。
这其中自然也有借助月狼族圣物的方法。
她瞧着手中月魂珠,这东西表面荧润光滑,此时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微光,如月华之辉,围绕着月魂珠的气息是极阴之气,赤木槐却与其相反,传闻赤木槐乃是至阳至烈之物,周身如烈火勾绕,凡人不可触碰,当有月魂珠从旁克制,方能触之。
以她如今的情形,唯此二者阴阳两补两衡,方能令她周身神元之力轮转往复,不负盈亏之相,久而久之才能洗筋伐髓、脱胎换骨的时机。
如今听月氓说赤木槐遗失,遗憾是有的,但好歹还有月魂珠在,若能有月魂珠在手,探听赤木槐下落应当也不是难事。
“赤木槐是如何丢失的?”辰宁问道。
此物虽是月狼族圣物,但只有与赤木槐一道,才能开启沧溟山守护月狼族领地的神阵,如今赤木槐已然遗失,月魂珠虽在他手中,但其自身只剩灵体,携带此物诸多不便,舒窈又尚且年幼,月魂珠交于她,倒是会给她添不少凶险。
但眼前这位与无谓同出一门,又是归藏仙人之徒,月魂珠交给他,即是人情,也是托付。
只是月氓有些奇怪,无谓预言中的那位贵人是夭夭婆娑,怎么也像是形容女子,怎么他见着的却是个男人?
叹了口气,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他在火堆旁坐了下来:“此事说来话长。”
“三十年前,我尚未继任月狼王,父王已至天年,族中一切安定,只是东胜镇北侯接连打退了几回北冥,北冥吃了败仗不甘心,打不过镇北侯杨烈,便对北部的几个部落动手,自然也没放过我们月狼族。”
“月狼族有上古神阵守护,神阵由月魂珠和赤木槐守护,因此北冥的军队靠近不了沧溟山,那时北冥的领军是北冥先王,强攻不下便使了诡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从族中拐去了两个孩子,偏偏还是我叔父家孙儿。”
“贼人以幼子要挟,逼迫我父王交出赤木槐与月魂珠,好破解上古神阵,神阵护佑月狼族几百年安宁,如此大事我父王自然不敢轻易应允,于是回了北冥先王,只说此事阵前商议。”
“当天夜里,未至雪季,却破天荒的起了风雪,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将宅门都堵住了,供奉赤木槐与月魂珠的神庙倒塌了,等族人清理遗迹,圣物竟不知所踪。”
月氓重重的叹了一声。
这叫辰宁略微皱了皱眉:“后来呢?”
“后来,我与父王沿着足迹一路寻去,在离神庙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昏迷的叔父,身旁还有两具尸体,正是被北冥军掳去的幼儿。”
月氓顿了顿,神色愤然:“我们原以为叔父是盗走圣物的人,后来傀狼探出真相,盗走神庙圣物的另有其人,叔父为护月魂珠不被盗走,。”
月氓转过头看着一旁的月舒窈,怜爱的扯平了她衣摆:“那人名唤沈诏,但那也不算我第一次见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不过四岁小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