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慰,昌王妃这才平静些,瞧着几近午时,又下去张罗留辰宁在王府用膳。 辰宁原想劝阻,可昌王妃早已远去了。 昌王笑着让辰宁与他一道坐下,又看他一身风尘仆仆,于是问道: “宁儿是一进京就往我这来了?” 辰宁点了点头:“是,有几桩事,一直挂心。” “不急,你慢慢说。” “京城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昌王略皱了眉,略显深意的问道:“你说的异动是指什么?” “不计轻重,就有些异常的,都算。” 昌王闻言,嘶了一声:“你要这样说,那可真有一件。” “王爷说来听听。” “近日里秦国公府的二公子,就是琼月要嫁过去的那国公世子的胞弟,不知受了什么怂恿,最近闹着要脱出国公府自立门户。” “秦国公府的二公子?”辰宁在脑海中搜刮着这个人,“我记得国公府的大公子叫赵焕,二公子是那个赵炽?” “对对对,就叫赵炽。” “两年前元宵节的时候,因为调戏后宫的那位芳美人,差点给国君打死的那个?” “对,就是这孽障。” “还活着呢?” “毕竟是秦国公府的二公子,哪能真打死了。” “这是有点奇怪,但是还算不上异动,王爷可还有听说别的?” 这可叫昌王犯了愁,搜罗了半天没想出意见来,倒是忽然想起一事来:“前阵子,我托人去了一封信给镇南侯,顺带还给了你一幅画像,你可看了?” 辰宁叹了一口气:“平王之事?” 昌王冲她挑了挑眉:“你觉得平王如何?” 辰宁一愣:“王爷,我可没有见过平王殿下。” “无妨,平王文武双全,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佳人,我看你如今身边也没个伴,不如考虑考虑?” “此事便是我应允,恐怕国君也不会放任平王私定终身吧?\" “那你的意思?” “我与平王无意,自然替她挡不了国君这一着棋,况且,平王也并非没有与国君谈判的筹码,全看她有没有自断臂膀的决心罢了。” “唉,我那位皇兄,别的不行,但这手段实在是,实在是叫人头疼!” 辰宁连忙看了看门外:“王爷说话还是小心些,万一这隔墙有耳。”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另一桩事,但也多数是一些疯言疯语。” 辰宁起手替昌王添了茶,略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什么样的言论?” “京城东郊有一座皇家朔灵台,这你应该是记得的?” “记得。” “几个月前,朔灵台附近有个村子里,出了一个怪事儿,那平日里遛街串巷的一个破落户疯了,说是天裂了,还念叨着什么杀破狼三方汇聚,白骨漫天。” 辰宁闻言笑了一下,倒是真的疯话:“可还有别的。” “有,还有七杀出千机入庙,孤星耀世。” 辰宁愣了一下,看着杯中清茶,笑道:“那这人现在何处?” “谁管他啊,好像是说疯了以后,就被家里人关了起来了,倒没再听说过了。” 辰宁点了点头,稍稍留了心,摇头笑道:“真是个疯子。” 昌王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辰宁,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辰宁沉吟了片刻:“自然是有些事情,不过王爷既然问了,那我这里也有些事,需要王爷帮我留心查探一下。” “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了。” 辰宁点了点头,先说了永禄镇那上巳节中花神的去处,又说了花神会上百姓的传言,最后提到了白芷被人夺了心智浑浑噩噩之事,只略过了昭临。 昌王只听到了那花神会的女子都进了京城,便略一皱眉,等讲到那白芷被人夺了心智之时,便已经明白辰宁这说的什么意思。 “你是担心有人以此祸乱京都?” “我如今还不确定,所以想先打听一下这历届花神都去了哪几家。”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晓?”说道朝中大事,昌王严肃了起来。 “镇南侯也知晓一二。” “这确实是件不小的事儿,那你们可有查到那花神会背后主持的人底细?” “没有,这花神会是历来皆有的,只是如今被人利用了去,若是要说谁在背后,那这捐了银钱的百姓富商恐怕都逃不开了。” “此事暂时还不能给陛下知晓,我暗中找人去查。”说着,昌王起身,啧了一声:“偏偏是这个节骨眼。” 辰宁听出异样,皱了眉:“这个时候有什么奇怪吗?” “可不是奇怪呢,前些日子北境北戎王送来了一个女子,这些日子恩宠正盛,我若是这时候与陛下提起此事,少不得陛下以为我这是指桑骂槐了。” 辰宁闻言笑道:“那就先不提,王爷暗中帮我查探一下,今日我刚回京城,还得抽空去看看南老夫人,就先告辞了。” 昌王听她提起南老夫人,也叹了口气:“是该去看看了,我上回特意去瞧了一回,瞧着老夫人又老了一些,唉,人年纪大了,没几年了,回了京城就先别着急走吧,多陪陪她。” 辰宁红了眼,只点头应道:“嗯,谢王爷提醒,我这就去了。”喜欢东洲志()东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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