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一身疲累,转身出了院子,欲找祈远问个究竟,可出了庭院却早不见了他身影。 转头看向穆莺,却见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于是困惑的揉了揉微微有些痛的太阳穴,问道:“有人说他什么了吗?” 穆莺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没有吧,就我和他聊了几句,没觉得有什么啊,或许只是累了。” 辰宁皱着眉看向穆莺,本来还想问问他们聊了什么,可想了想,若是穆莺不想说,随便找几句话搪塞也是有可能的,还不如明天再问祈远。 可她刚刚和那些东西交手的时候,动用了些许元气,这会儿显出一些耗损元气的疲累来了。 她转身往回走,撑着回到了自己房中,一路上穆莺和自己说了什么全然不记得。 进了屋关了门,脑海中轰然一声鸣响,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涌,大片的红在她眼前散开,已然已经站不住,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昏倒在床榻边。 六道盘从她怀中滚落,此刻隐隐的散着神元金芒,那逸散而出的金芒,纷纷的飞往她周身,又渐渐的流进了她的身体。 片刻后,窗外暴雨再一次落下,似九天之水倾泻,瓢泼如洒。 转眼,一个瘦小的少女身影出现在辰宁身边,六道盘见状,雀跃的弹跳了一下,再无声息。 一颗莹亮的丹元出现在少女手中,少女随意的一挥手,顷刻间,它便一分为二,只见那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丹元慢慢没入辰宁心口;而另一颗却转瞬进了少女的身体。 六道盘忽然腾空而起,一道奇异的阵法出现在了少女身下,下一秒,少女轻柔的抬起辰宁的手掌,抚向自己容颜一侧,室内昏暗,看不真情,却仍然感受得到,那似是无限的温情。 霎时间,室内一阵金芒耀眼,而少女却在一眨眼间,失去了踪迹。 辰宁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动静。 六道盘停歇了动作,重新掉落在她身侧。 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雨又渐渐,渐渐停了。 京城突然变得安静,虽是夏夜,但往日的虫鸣蛙叫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 东郊的朔灵台上正发生着奇异的景象。 那造化灵器的舜阳台上,慢慢凝聚出一把剑形的灵气,守卫灵台的御造司官吏欣喜若狂;而另一处已经荒废数千年的灵台,金色的光芒慢慢浸透了法阵,一棵树苗缓缓伸出枝干,抽出枝条,动静惊醒了附近趴着的一个披着斗篷通身乌黑的小女孩。 片刻后,这小树竟已经长成了拔地参天的大树,那树下的小女孩,露出洁白的半边脸庞,只见她抬头望去,树上一朵朵似铃铛的白色花朵竞相开放,夜风拂过,发出清脆如金玉的声响。 她望着满树繁华,脸庞滑落两行清泪。 . 第二日,天微亮之时。 辰宁醒了过来,地上躺了一夜,浑身酸痛难忍,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损坏,于是起身从地上拾起了六道盘塞回自己的怀中。 她脑海中仍是一片混沌,又觉得有些口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待一杯水喝下,才觉得清明一下,渐渐记起昨夜来,转身在门口看见自己吐的那一摊血。 四面张望了一下,她从桌上提了水,拿着帕子将那血迹擦洗干净,也省得叫谁来了看见担心。 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了,他听见庭院的厢房开门的声音,九言还未归,这会儿起床的应该是穆莺了。 她皱了皱眉,看着地上已经看不见的血迹,起身回到桌前,放下了手中茶盏,又将手里的帕子扔在纸篓中。 她转身上了榻,翻身去睡了,可睡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又听见穆莺在喊她,她有些不想应付,翻了身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去睡了。 可偏偏穆莺没见他应,却敲个不停,叫她心烦透了。 干脆打了六道盘贴在门上,将一应嘈杂隔绝在了外头。 穆莺敲了半天没见她应,偏偏门又推不开,于是又去叫了别人来,可苏卿等人都来叫了一回,但辰宁已经睡着了。 最后还是孔离来看了,瞧见这门上被打了一道上等的禁制,这才叫众人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儿。 她这一睡竟将至午时中才起,刚刚好赶上用午膳的时候。 等上了桌,辰宁仍旧有些气色不佳,众人皆以为是半夜打了一架的缘故,于是说起那扰人清梦的两个东西来。 辰宁一言不发,她脑中昏昏沉沉,昨夜与那东西斗法的时候,竟不自觉的用了太多神力,今儿显出一些后遗症来。 她像是没听见众人在说什么,一心只顾着吃,偶然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看到司空蓝不在,于是转头问南珺:“早上可去拜会过先生?” 南珺乖巧的点了点头:“珺儿早起已经给先生问过好了。” 倒是花嬷嬷领会她的意思:“先生说昨夜没休息好,是以今日午膳自个儿在院内用了。” 辰宁听着心想只要不是怠慢了就好,于是点了点头。 祁远一直看着她,这会儿却忽然质问她一般开口了:“昨夜你又动手了?” 辰宁闻声看过去,只见祁远正等着她回答,但神色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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