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熙,辰宁难得闲下来,又去见了南老夫人,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旁的繁花满园,于是进去看了看。 一夕间庭院竟然孔离,也不知道韩靖与林鸢如今怎么样了,卿卿应该也到了瑶城。 穆莺估计又去戏楼里听戏去了。 祈远,下落不明。他那个人自傲至极,会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却也不是出乎她的意料,推开门是一片齐整,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的不留痕迹。 辰宁轻叹了一声,转身掩门离开。 就在辰宁离开后,内室的帘幕动了一下,祈远的身影从帘幕后出来,看着被掩上的呆愣了一瞬。 他走到窗前,轻轻的挑开了一条缝,正好瞧见辰宁出了院门,低头沉思了片刻,他转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将其放在床榻的枕下。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急速的足音,他侧耳一听,环顾了四周,最后起身一跃,上了房梁。 不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穆莺的身影推门闪进了屋里,随后又小心的看了看外头,确定没人发现自己后,这才掩上了门。 祈远蹲在房梁上,冷眼看着她在屋内四处翻找,最后摸到榻边,在枕下摸出祈远刚刚放下的东西,高兴的拿了起来,随后又悄悄掩上房门离去。 等过了一会儿,祈远才从梁上跳下来,他行至榻前看了一眼,随后冷笑了一声,低眉捻诀消失在了屋内。 不远处的一处楼阁中,祈远凭空出现,人影才刚站稳,便听见面前的人说一句话:“都办好了?” 明明在室内,面前的人仍带着帷帽,大热的天里头,一身裹得严严实实。 祈远走了过去,在他前面坐下:“如你所料,他们果然去找了。” 眼前这人替他斟了一盏茶,而后做了个手势请他品尝,笑道:“这东西送出去了,那一切就好办了,常连那边,你恐怕还得应付一阵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听着像是上了年纪,言谈之间语气十分平缓,像是胸有成竹般不慌不忙,只是这样却不能安祈远的心,他有些担忧:“若是他们拿了东西,又无所动作怎么办?” “无碍,到时候我们便把消息散播出去,他们想不作为都难。” 祈远仍有忧虑:“可以这样,南府众人的境地,恐怕就危险了。” 那人仍是摇了摇头:“您太小瞧南老夫人身边的人了。” 祈远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无奈,那人只好继续和他解释道:“单说南珺身边那位花嬷嬷,她闺名是花锦南,若您在衡虚幻境看过那本《散仙客》,您应当知晓那句‘无为有本,序理长纲’,那篇心法的着者便是花嬷嬷。” 祈远确实是看过的,稍一回忆便想了起来:“那位锦官便是花嬷嬷?” “是,”这人端了茶盏,轻轻的吹了吹,小饮了半口,又接着说道:“还有那位福掌柜,就是叫福安的那个,从前修为也是极高的,只是修炼之时未加留心,走火入魔几欲亡命,最后是老夫人将多年珍藏的丹药舍出,这才救回他一条命,虽说如今不比当年,但要护住一老一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祈远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叹道:“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就一切照先生指示,接下来,我就在玄武大街等候先生佳音了。” 那人见他要走,于是起身细细的嘱咐了:“去那以后自己多加小心,常连看似鲁莽,心思却是极细密的,你与他不必交谈过多,省得露了什么马脚,必要时,推说读书不见他也行。” 这显然是极其关照他的,祈远闻言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只说知道了。 等祈远下楼走的远了,那人在楼阁之上看着外头艳阳高照,不由得叹道:“徒儿啊,师父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余下的,可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啊。” . 却说秦国公打镇南侯府出来的时候,却是大发雷霆的。 满大街的人瞧见秦国公气得满面通红,只是碍着如今自己小儿子还被人拿捏在手里,不敢大声骂罢了,可转眼回到国公府,才下马车,就气晕过去了。 第二日便直接告病在家了。 国君也听说了这回事,于是在朝堂上也提点了镇南侯两句,同朝为官,莫要做得太难看,赵炽虽有心下手,可镇南侯到底是没出事,少不得最后还得看在秦国公的面子上,将赵炽关上一阵子便放了。 这话国君不说还好,他这说完了,就连镇南侯面色也不好看了!下了朝便让人送了礼给秦国公,可秦国公府里的人得了国公的吩咐,镇南侯的管家才拿出礼品,便被国公府守门的侍卫给打翻在地上。 围观的群中本就看着这两边推搡呢,这会儿那几个礼盒打翻了,就是也看了过去,只见盒子里是几根小得不能再小的人参,并着一些切好了但看着品相一般的鹿茸当归等。 这会儿更把国公府的人气得不行了,两边人就在秦国公府门口打了起来,但镇南侯府到底是武家出身,最后竟打得人家守卫关了府门躲了起来。 最后管家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了,那态度也可以说是完全不将秦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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