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以北大部分地区一连好几个月不曾下雨,百姓种下的庄稼几乎都枯死在了地里。粮食短缺,一些富裕人家开始以高价倒卖府中储备粮,致使粮价越炒越高。今日早朝,林藏烟针对此种现象给予了相应对策。 一连两日,她为思考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睡眠时间少之又少。如今终于将大小诸事安排下去,整个人一放松,便觉得尤其疲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旁的嫦余姑姑瞥见林藏烟揉眉心的动作,上前一步朝百官喊道。 林藏烟累得紧,只想快些退朝回去歇息,岂料朝臣竟还有事情要议。 左相林觉颜手持笏板行礼:“陛下,您执政至今已有四年,后宫君侍也纳了许多,可如今却只诞下一个皇女。臣以为,陛下不应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肖贵君身上,偶尔也应宠幸一下其它君侍,尽量做到雨露均沾。” “再者,我朝一直以来,都只封君后的长女为太女。可臣听闻,陛下与君后缔结连理三载,除却新婚第一夜,陛下便再没踏进过净安殿,如此下去,这太女之位,恐长久搁置啊。” 林藏烟不耐烦的脸色在听见“君后”一词后才有了片刻动容。 她嗤笑出声,满口讽刺:“如何是朕不想有太女?分明是君后不喜朕,而朕也懒得去搭理他罢了。” 听闻此言,一旁的右相辛梓站不住了,惶恐道:“孽子实在太不懂事,延续子嗣乃是为了江山社稷,岂能容他如此任性?陛下不必顾及臣的颜面,若孽子做了什么不妥之事,烦请陛下多加管束他才好。” 若说管束,辛在水岂会是不服管束之人?只是林藏烟懒得管束他罢了。 回想起三年前,两人的新婚夜。她小心翼翼掀起红盖头,与他对视时,却始终无法在他眼中找到,作为一位新婚夫郎应有的欣喜或忐忑,有的只是冰冷与麻木。哪怕拉上帷帐行周公之礼,他被逼着同自己颠鸾倒凤,潋滟的水光里也没有一丝情欲。 无论林藏烟如何努力,他都是那个鬼样子。 “简直扫兴!”最后却是林藏烟被逼到恼羞成怒,贴近他的面颊就是一句怒吼。 方才被她磨得难受,辛在水泛红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一滴热泪,薄唇紧闭,对她的气恼不置一词。 林藏烟没能压下心头怒意,当即质问了他一番。可最终没得来自己满意的结果,穿好衣裳便吩咐人摆驾回宫。 往后的日子里,她虽时不时会念起他来,却再没踏入净安殿半步。 面前又跑出两三名官员纳谏,几张嘴巴开开合合,林藏烟愣是没听进去她们说了什么。 “陛下?” “啊?”耳边传来呼唤,她才不情愿地回神。 好嘛,大家伙儿长篇大论地劝了那么久,结果陛下半个音节都没听进去。 几名官员心里很是不快活。 见她们面色不佳,林藏烟轻咳一声,想要赶紧把此事敷衍过去:“雨露均沾嘛,朕知道了。” 终于熬到退朝,林藏烟坐上步辇就开始闭目养神。 才歇息不到片刻,周围却是一阵吵闹,实在扰得她脑壳疼。 林藏烟蹙眉:“姑姑,怎么回事儿?” “似有人在争吵。”嫦余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有三个男子在拉扯,看穿着应是宫里的仆俾。 林藏烟满脸烦躁:“过去看看。” “何事在此喧哗?”嫦余漠视众人,扬声询问。 见嫦余,其中两个男子张嘴刚想说话,转眼才见林藏烟在此,霎时被吓得齐齐下跪:“陛下……” 另一个男子愣了神,听见他们口中的称呼才反应过来,随即跪在步辇前,磕了两个晌头,泪流满面地哭诉着:“陛下,求您救救君后吧!他已经高热两日了,李太医开的那副药贴有味萱靥草不可或缺,可宫里仅剩的最后一味被许侧君要了去,听闻许侧君只是需要这味药敷面养颜罢了,可君后真的很需要这味药救命啊陛下!求您帮奴跟许侧君求求情吧!” 林藏烟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 辛在水竟病得这般严重,怎的一点风声都未传到她耳朵里? 林藏烟瞥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其余二人身上:“你们是许侧君的宫人罢?” 二人同时瑟缩着点头。 “回去同你们的主子说,最后这一味萱靥草,便留给君后治病了,改日朕赏赐他一味养颜效果更好的药草。” 君后仆俾听罢此言,感恩戴德地又磕了两个响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 隔着素纱罗帐,隐约得见床上的人有些动静。 辛在水好不容易从昏睡中转醒,此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浑身乏力,连手都有些抬不起。 “诺米?”他虚弱地唤了声。 恰好诺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殿下,您终于醒了。”诺米差点又要泪目了。 他掀起罗帐,小心翼翼将辛在水扶起:“多亏有陛下帮忙,好不容易才把萱靥草从许侧君那儿讨了来,不然,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辛在水接过药碗,听着诺米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陛下?” 都不知多久没唤过这个称呼了。上一次喊,还是在几个月前的宫宴上。 “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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