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靔然昨夜辗转反侧,唯恐自己真将林衣年给吓着了,临近天亮才渐渐入睡。 窗外刺眼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使她幽幽转醒。难得今日休沐,居然会感到精神不济。 打开房门,乍然看见林藏烟站在门前,作势要敲门的样子,左靔然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大清早的。”左靔然词钝意虚,一时间还以为这人是为了昨夜林衣年之事找上门来。 “早?日上三竿了,你怎么才起?”林藏烟撇了她一眼,淡漠道。 “什么事?”左靔然想直接切入正题。 “没,找你去醉香楼喝一杯。” “啊?”左靔然讶然。不是吧,又喝?这两姐弟,怕不是轮着来捉弄自己。 “怎么?”林藏烟微眯起眼,面色沉了几分。 左靔然迫于她的威压,忙道:“行。” 待她收拾片刻,两人便一同去了醉香楼。 这醉香楼可谓是最近两年才扬名起来的新秀。 掌柜的是一名美娇郎,听闻从前是青楼里的小倌,不过是清倌。他靠着能弹一手好琵琶和能说会道的一张嘴,从恩客囊中赚了很多钱。 后来他用这些钱替自己赎身,多出的银两在帝都盘下了一家铺子,卖些自酿酒。酒香醇厚,每每都会惹得经过之人驻足片刻,铺子越做越大,成了如今的醉香楼。 铺子开起来时,左靔然还在驻守边境,所以从未来过。 “限月今日怕不是有什么心事想同我这个好友诉说?” 对左靔然而言,林藏烟脱下朝服,那此刻就是好友限月,而不是高堂之上身份显赫的南境皇帝。 林藏烟不语。 看来还真被左靔然猜中了? 二人行至醉香楼门口,一名小厮热情地上前招呼:“两位客官,进来喝两杯罢?” “要一间二楼雅座。”林藏烟轻车熟路。 “好嘞!”小厮引着二人进店,大喊一句,“一间二楼雅座!” 左靔然入店,先闻阵阵浓郁酒香,再见店内华美陈设。怎么瞧,都不觉得是一个青楼出身的清倌可以做出的手笔。 未免,也太有资本了些。 二人齐齐入座,林藏烟点了一坛桑落酒,外加几碟小菜。 “快些上酒。”她道。 “好嘞!”小厮咧嘴笑应,“两位客官好运气,今日正巧碰上我们掌柜的献琵琶艺,每月仅有一日,难得得很,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欣赏。” 左靔然豁然,挑眉对林藏烟说:“莫非你就是为了这个?” 林藏烟优雅端杯抿了一口酒,还是不语。 左靔然实在摸不准她的想法,也只能选择沉默。 哪知,下一刻,林藏烟蓦地开口道:“你且看着罢。” 左靔然当真是满脸疑惑。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不多时,楼下传来观众的起哄声。看样子是这醉香楼的掌柜出场了。 林藏烟伸手,将雅间的窗子敞开了些。从这个位置看下去,正好能直面戏台。 伴随着台下酒客的掌声与呐喊,一名身着苏芳色羽纱衣裳的男子怀抱琵琶而来。其长相阴柔俊美,气度非凡,不愧是青楼出身的公子。 台下客人的欢呼声更甚。 而男子只是浅浅笑着,在戏台正中央落座,一举一动优雅至极。 几道泉水击石般的乐音响起,只见他削葱般的手指灵巧拨弦,托、劈、勾、剔、抹、挑,技法自然天成,弦弦切切、珠落玉盘,好一曲妙音。 一时间,客人都不知是杯中酒勾人,还是这一曲琵琶音勾人。 就连左靔然,也在不知不觉中沉醉于这优美乐声。 林藏烟瞟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饮下一口酒,内心平淡无波。 伴随一声惨叫,以及木头坠地的脆响,琵琶声骤停。 台下一阵哗然,左靔然瞳孔震缩,猛地起身来到窗边。 只见那醉香楼掌柜方才弹琵琶的右手被一剑扎穿,鲜血直流,甚至滴在了摔落脚边的琵琶弦上。 左靔然看向林藏烟,见她仍在饮酒,对楼下的喧哗不以为然,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左靔然回首,冷静下来继续观看楼下这一场大戏。 一个蒙面人众目睽睽之下走上戏台,步步朝男子靠近。男子见到蒙面人,瞳中尽显慌乱与惊恐,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人,面色因为疼痛与恐惧的双重影响愈发惨白。 “你、你别过来。” 蒙面人步步紧逼,男子频频后退。 “主人说了,叛者必死。”这是一道沙哑的女声,声音低得只能让男子听见。原来黑面之下是个女人。 一道银光闪现,蒙面人持刀直向男子面门,男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对面二楼雅间冲下来一个人,此人红裙飘飞,轻功闪至男子面前,挥掌拦下银刀,一拳将蒙面人击落在地。 男子反应过来时,眼前鲜红裙摆曳地。视线微微上移,只见一个女子背脊笔直地挡在自己面前。 飒爽英姿,令他心中一颤。 “阿然,拿下。”林藏烟轻呵一声。 “得令。” 随后赶到的左靔然赤手空拳与蒙面人搏斗起来。 那蒙面人武艺高强,左靔然颦眉,不敢懈怠,认认真真与她过起招来。 左靔然到底是在外征战多年的奇骁将军,即便对方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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