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藏烟吃不下东西,辛在水亲自去小厨房给她熬了一碗药膳粥。 回来时,嫦余在房门口拦下了他,面露难色:“君后留步,肖贵君说他要为陛下解毒,不可让人打扰。” 辛在水端着托盘的手稍稍收紧,眸光微转。 他制出解药了? 一定要有效果啊。辛在水在心里祈祷。 “那本宫在外头等着。”他淡声道。 肖语常何时出来没办法预测,嫦余不忍他在外等待,于是劝道:“若不然,君后先回去罢,待陛下安好,奴再去净安殿支会您一声。” 毕竟今个儿的日头,挺烈的,君后身娇体弱,若是倒了,她如何向陛下交代? 辛在水微蹙眉心,似乎不愿。他刚想谢绝,嫦余身后的房门便开了。 肖语常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脸傲然。 辛在水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如何?”辛在水问。 肖语常哼笑一声:“自然是无恙了。” “解药刚服下,陛下还需休养几日,这里就不需要你了。”他在赶辛在水离开。 肖语常目光下移,瞧见了辛在水手中那碗药膳粥。 他上前,在辛在水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率先接过,红唇翘起,幽幽道:“给我罢,帮你送进去,免得糟蹋你一番心意。” 话落,他转身离开,房门再次关上。 辛在水目光定定,望着紧闭的门板,似乎想透过其看见什么。 “君后……”嫦余怕他不高兴,想说些什么来安抚。 可辛在水并不需要。 他轻扯唇角,展露一个不像笑的笑:“本宫还是先回去罢,麻烦姑姑,待陛下安好之后,来净安殿支会一声。” “诶。”嫦余朝他一拜,恭敬应下。 看着辛在水离开后,嫦余才吐露一声叹息。 —— 理司狱大牢,花长忆被绑在木枷上。 罗椮关照他是个男子,没动刑,而是先好声好气地与他交涉。 没想到花长忆挺上道。 不,应该说,他挺有心计。 “奴家知道很多事情,如果姑娘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可以通通告诉你。” 花长忆不惧罗椮眼里的凶狠,直直与她视线相对。 他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什么请求?”罗椮眉峰一扬。 “让我见君后。”花长忆说着,眸光坚定。 此话一出,遭来罗椮一声冷哼:“可笑,君后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她笑他异想天开。 花长忆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让我见,我就说,你不让我见,死、我也不说。” 罗椮听着他冷静低沉的声音,对上他如此毅然决然的眸子,脸色即刻沉了下来。 “是么?那便让我来考验考验你吧,看看你是否真像自己说得那般态度坚硬。” 罗椮说着,瞳孔微沉,晦涩不明。 —— 肖语常折返进房时,林藏烟瞧见他手中多了一碗粥。 都不必深想,她就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她明知故问:“君后呢?” 肖语常将粥放置桌上,慵懒地回答:“他可能觉得这里并不需要他,就自请回去了。” “这样?”林藏烟眼底闪过暗芒,心下沉了几分,“也罢。” 林藏烟提出想吃粥,但被肖语常制止了。 “陛下刚服用解药,一段时间之内不宜进食。” 林藏烟听罢他的话,情绪更显阴鸷。 “那便过段时间罢。”她几乎是咬着牙将此话说出。 肖语常丝毫感受不到林藏烟掩埋心下的阴郁情绪。 他靠近林藏烟身侧,笑得妩媚:“陛下放心,有臣侍的解药,您很快就会没事的,到时候想吃什么,臣侍再给您做。” 林藏烟轻笑着,试探道:“朕还没问呢,常儿怎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制作出这毒的解药来?毕竟这毒,可是连寿药房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啊。” “咦?”肖语常故作惊讶,“臣侍没同陛下说过吗?臣侍的爹爹,可是巫毒之家的传人啊。” 他表现得丝毫不慌,似乎早已想到了辩解之词。 林藏烟眸光一沉:“是么?” 肖语常点头:“爹爹去世之前,教了臣侍许多。” “可臣侍愚笨,此解药已经是上次陛下中箭之日调配至今的了,时间长了点,好在是赶上了。”肖语常敛眉,继续说着,“不过陛下放心,我虽会一点巫毒之家的制毒皮毛,但从没研制出任何毒物害过人的。” 林藏烟含笑眸子愈发深刻:“是么?你没有毒害过任何人?” 肖语常不知林藏烟已经知晓了三年前事,还一本正经地保证着。 这叫林藏烟看来,实在可笑。 “朕信你。”她演得一场好戏,眼角眉梢都透着真切。 肖语常欣喜极了,继续说着:“那陛下知道么?臣侍的母亲,曾经是靳北的皇女。” 林藏烟一时把握不准他的心思。 将所有事情主动告知,这下得又是哪一步棋? “好多年前,母亲带着包括臣侍在内的几个人,脱离皇籍,迁来了南境。”肖语常垂下头,把玩着林藏烟的手,像是讲故事一样,将所有事情悉数道来。 “母亲很能干,很快带着我们一行人在南境做起了买卖。这么多年,她倒也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贾人。” “母亲爱护臣侍,入宫以前,一直把臣侍养在闺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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