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她记得,明明上一刻,自己还和父母一起坐在去郊区旅游的车上,下一刻,就来到了这个荒凉的宫殿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到了拍戏的地方,但随着她往前走,发现自己是飘着的时候,事情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云清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地缚灵。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出不去这个宫殿,和传说中的地缚灵简直没有两样。 “这算什么事啊……” 彼时的云清尚且只有十一岁,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她并没有太多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因为不能做什么,所以也只能在宫殿中逛逛,久而久之的,就连墙边的砖有几条裂痕,新长了几棵草,都被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她也有担忧过,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去。 但受到限制,她能想到的办法都试遍了,还是没有任何用处,只能暂时放弃。 她挺苦恼的:“我该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吧?” 虽然魂魄不会冷也不会饿,但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除了最开始的难受以外,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寂寞。 不过事情很快有了转折点。 云清本以为,这也是和无数次一样平平无奇的一天,但当她听到寂静被打破的时候,发觉这件事情可能有所不同。 她看到一位年轻温婉的女子被被推入了这破宫殿中,连带着女子身边的丫鬟和老奴,哭着喊着也不管用,最后外面的侍卫还是无情落了锁。 到了正面才看到,那女子的腹部隆起,似乎已经怀了好几个月了,可即使这样,还是没能逃脱被关进来的命运。 她身旁的老奴神情悲戚:“娘娘,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女子脸上有泪痕,她咬了咬牙:“能!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来看看吗?” 云清在她旁边看着,似乎是下意识的,心中就涌出了一种想法——可能真的会那么狠心。 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云清喃喃:“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真的是在这里待太久了,所以变恶毒了?”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赶紧摇摇脑袋,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 云清后来才知道,那名女子叫萧鸢,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戾帝谢让之母。 她不是来到了任何拍戏的地方,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千年前的世界,来到了所有故事还未开始之前。 现在还没有谢让,他还乖乖待在母亲肚子里,而他的母亲,是一位被困在深宫的妇人。 萧鸢总是忧郁而沉默,时不时望向某个方向,明明眉眼是极美的,但因为总是蹙着,看着给人的感觉又很压抑。 冷宫缺衣少食,她们能带进来的东西很少,那老奴和丫鬟都还算是忠心护主的,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换了出去,才勉强能保证萧鸢的饮食,让她和腹中孩子不算太受罪,但仍然是处处艰难就对了。 冬天尤其难熬,没有炭火,就只能把衣物堆在一起,三个人抱在一起勉强取暖。 云清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奈何魂魄帮不上任何忙,她只能时不时对着萧鸢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你要乖一点,你的妈妈很辛苦,哎,为什么偏偏是在古代呢……” 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听到,总之萧鸢的整个孕期,他确实非常乖,几乎没有给母亲带来任何不适。 这一刻,无关历史,也无关任何人,作为一个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好学生,云清是真的心疼萧鸢,也是真的心疼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即使他是戾帝,即使他在历史上的名声不太好。 罪恶不能贯穿人生的每一个始终,没有到未来,任何都不能评判他。 就这么一直熬着熬着,总算是到了开春。 谢让降生在一个夜晚里,云清有些害怕,她不敢看,于是去了外面。 萧鸢身边的老奴和丫鬟用院中的枯木烧热了水,染红的水一盆盆端出来,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才渐渐消下去,天边似乎有晨光破晓。 老奴的声音有些惊喜:“是个小皇子!” 可诞生在冷宫中的孩子,能被称之为皇子吗? 冷宫虽偏僻,但总有侍卫守着,萧鸢生产的消息传出去,皇帝那边总算是来了人,不过是个太监,一口声音尖尖的:“陛下说,这孩子来得不合时宜,念在往昔情分,就赐名为让,萧妃娘娘,咱家劝你就死了那心吧,陛下……是不会来的。” 宫中看势,萧鸢如今虽未被褫夺封号,但住在冷宫,也基本上等于废掉了,况且这孩子明摆着就不招圣上宠爱,有后宫的那些豺狼虎豹在,根本不知道能活多久。 人走了后,萧鸢的面色愈发惨白:“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不是我干的……” 后宫腌臜多,萧鸢在入宫之前就知道。 她曾宠冠一时,但从云端跌落到泥地,也不过一个晚上,帝王心难测,真正关乎到利益,她同样会变成可怜的牺牲品。 是不是她做的并不重要,只要皇帝想,那么为了利益的平衡,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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