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一年,谢让心中是怀着期待的。 云清说她从不骗人,他也相信她会回来,所以一直等着。 直到那锦囊被送到手中的时候,他才恍然反应过来,事态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料的变化。 可他又不忍她失望,于是一点点的,将朝堂中的吸血虫给清除出去,开恩科,纳贤臣,当了众人眼中的明君。 对外只说帝师巡游天下,探查民情,可就连谢让也不知道,她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第二年第三年,谢让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暗地里派了人出去寻找。 但意料之中的,没有寻到一丝踪迹。 他多次在梦中梦到她,可是每一次,她都如游烟一样,谢让抓不得,也放不得。 直到第四年,梦境潮湿,他梦见云清躺在他身下,眼尾泛着红,莹润的唇瓣一张一合,手刚要滑落出去,又被他紧紧抓握住,细密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谢让猝然惊醒。 说不得算美梦还是噩梦。 但谢让明白,那些惶惶不安的期盼,还有久求不得的渴望,最终都在浓郁的思念中,被糅合成一种更复杂的情绪——那种情绪,叫爱。 说他大逆不道也罢,说他心生妄念也罢。 他的的确确的,对自己的太傅产生了感情。 从前只震惊于太傅是断袖,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喜欢上了自己的太傅。 谢让没有抗拒,只是花了一段时间来接受。 现在是第四年,不管太傅会不会回来,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开后宫纳妃。 “啊??” 底线劝谏的大臣听了这话,顿时懵了,他转头看看站在自己四周的同僚,大家都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谢让没有和他们讨论这事的心思,更多的来说,只是宣布一下,大臣们接不接受,都不影响他的决定。 丢下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不过真的讨论的就几个老臣。 “这,这可成何体统啊!” “若是帝师在就好了,陛下最听帝师的话了。” “帝师在外游历,你们有谁能联络到她吗?” “这……还真没有啊。” 到底是皇室秘闻,大家也不可能为了这事将皇帝的性取向广而告之,于是只能走迂回路线,将帖子递去了离府。 他们找不到帝师,离府里的人总能找到吧? …… 这点私底下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谢让的暗探。 不过是无用功,谢让并没有阻拦他们的行为。 若这样真的能把云清找回来,才算是如了他的愿。 谢让闭了闭眼,然后凛然睁开,踏入了寝殿中。 他欲往窗边走,却冷不防听到帐中传来细微的响动,梭然抬眼望去,大步过去掀起了帐幔,声音裹挟着凉意:“什么……”人?! 目光触及床榻的时候,谢让的后半句话猛然低了下去,最后消弭于无声。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所有被压抑起来的情绪全部在此刻翻涌了上来,心仿佛被浸泡在沸水中,滚烫而灼热。 谢让一寸寸地扫过眼前这个人的眉眼,即使穿着一身奇装异服,也掩不住的熟悉,此刻正沉沉酣睡着,柔和而美好,和谢让记忆中一模一样。 谢让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欲念,手指悬停在半空中,没有触碰到她,只是视线在触及云清胸前的时候,凝了一瞬。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嗓子哑得几乎快发不出声来:“……女子?” 女子?! 谢让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太傅。 可是太傅,是女子?! 曾经相处的时候不是没有违和感,可这么突然暴露出来,谢让心绪说不出的复杂。 他沉沉闭了下眼,暗示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在了云清穴位上,好让她睡得更沉。 谢让抬手在她唇角揩过,眼眶委屈得发红,终究没克制住,倾身吻了下去,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在上面蹭着,仿佛要把这几年苦涩等待的情绪都给发泄出来。 他贪婪地抱紧了这个人。 “太傅,这次你跑不掉了。” …… 云清昏昏沉沉地醒来后,看到了雕花的大床,身旁是垂下来的帐幔,外面似乎天光大亮,有些晃眼。 她醒了醒神,撑手坐起来:“我回来了?” 33:“对哦。” “你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云清环顾四周,“这是……太和殿?” 33对手指:“准确来说,这是四年后的太和殿,您现在在龙床上。” 1130能观测外界情况,但数据运算告诉它,最好不要试图插手这件事情。 “四年后?”云清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开始头疼,“糟糕,这下难搞了。” 要是消失个一年半载也就算了,偏偏一晃就是四年,云清都不敢想事情现在发生成什么样子了。 尤其是她本来就没怎么和谢让谈好,现在还能哄得好吗? 云清还没理清乱七八糟的思绪,帐幔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日光晃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住,第一眼注意到的却不是长大的少年,而是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金色手镯,还有长长的,不知道往何处蔓延的金色细锁链。 云清思维迟缓了一下:“这是什么?” “太傅。” 不待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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