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一阵心悸,自梦中惊醒。 鬓发被沁出的汗水沾湿了些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才发现天已大亮,外面春色一片好。 不过今日休沐,是以谢让也还未起,就陪着她。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谢让从身后搂紧了她,轻声询问:“太傅做噩梦了?” 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云清睫毛颤了颤:“算不得噩梦,只是有些感叹,原来我们曾相遇得那么早。” 谢让知道云清身上的秘密,闻言顿了下,轻轻在她肩头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那应当是个很长的故事,不急着现在说,太傅先缓缓。” “嗯。” 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的亲昵动作后,云清现在不会别扭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才伸手去推试图讨吻的皇帝陛下,义正言辞地制止:“该起床了。” 总觉得一整个冬日的假期将人都耍得倦懒,云清面无表情地想,这不是个好习惯。 她态度坚定,谢让见意图不成,只好遗憾放弃,兴致勃勃地拿起衣裳,眼睛亮亮的:“我来给太傅穿衣。” 说是穿衣,到最后免不了一些动手动脚,不过谢让小气,总要等云清彻底恢复如常后才肯让她出去。 从前的时候还知道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野心,如今占有欲的表现倒是一点都不掩饰了,时间多的时候,云清基本上还是比较纵容他的。 用过午膳,顺风进来报:“陛下,离大人,太医来了。” 原本历史发展中的死亡节点让云清很是在意,所以不管有事没事,太医一个月请一次的平安脉不能少,谢让说一个人孤单,便拉着她一起,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云清并没有多纠结。 她点头:“让太医进来吧。” 根本用不着皇帝陛下发话,谁都知道宫中离大人最大,顺风忙笑道:“喏。” 太医先给谢让请了脉。 “陛下身体康健,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回头微臣开剂药降降火就好。” 云清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看出来了。 谢让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又用余光瞥了眼那太医,暗含警告,不过太医熟能生巧,早就免疫了,只垂下眼,专心为云清把脉。 只是这次把脉用的时间却有些久,那太医微微皱了下眉,看得谢让心头一紧,正准备出口询问的时候,对方却突然跪下了,声音中含着颤抖的喜意。 “离大人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微臣观之,乃是喜脉,怀孕一月有余,且目前胎相稳固,恭喜陛下,恭喜离大人!” 阖宫上下,乃至前朝,如今都知道陛下和离大人的关系,所以太医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感觉,于是一确定就开始道喜,周边伺候的宫人反应极快,也纷纷跪下:“恭喜陛下,恭喜离大人!” 反倒是处于事件中心的二人,如今都处于呆愣状态。 云清仔细算了算,自己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原以为是推迟了,没想到竟是怀孕了,联想到最近嗜睡的状态,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对于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很奇妙。 云清的目光缓了缓,移到明显比她更呆愣的皇帝陛下身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含笑:“怎么,陛下不高兴吗?” 谢让恍然回神,抓住她的手,下意识看了看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紧了紧:“高兴的,只是……” 大概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云清先叫宫人们起来,将他们遣出去,独独留下了太医。 没了旁人,谢让话中藏着的紧张在太医面前展露出来:“此胎不会影响太傅的身体吧?我们前两日刚行过房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问题一大堆,给人家太医问得面红耳赤,饶是淡定如云清,也忍不住轻咳了声,半晌后才忍无可忍,呵斥道:“够了陛下,你慢慢来,别让人家太医为难。” 谢让闻声,顿时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般,息声了。 他轻轻摩挲着云清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借此缓解自己的焦虑。 太医直呼神奇,看见云清如见救星,这才慢慢回答:“陛下放心,离大人身体底子好,不会太遭罪,至于房事,只要注意三个月前就行。这段时间在饮食上有所注意,回头臣写在方子上呈给陛下。嗜睡、呕吐都是正常现象,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来来回回确认了几遍,谢让才勉强将心落下,太医见状赶紧离开,将空间留给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人。 皇帝陛下还是愣愣的,云清失笑,刚要说什么,就猛然被谢让抱住。 和以前有些紧的拥抱不一样,这次的拥抱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像是把她当做一件瓷器对待,生怕碰碎了般。 连声音也有点闷闷的:“太傅……” “别担心。” 他曾经在云清面前说过的事情,云清记得真切,得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于是轻而缓地拍了下他的后背,弯眉笑:“想要摸摸吗?” 抱着她的人僵硬了下。 随后少年松开手,往后稍退了些,目光落在云清小腹上,一个多月,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谨慎地伸手碰了下,接着小心的,整个手掌都落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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