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谢让的焦虑几乎都是表现在明面上的,云清看在眼中,此刻忽然觉得,还是需要太医给他开些安神的药来喝。 “没有吵醒我,只是有点热。” 云清没忍心责怪他,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轻轻碰了碰:“陛下,你白天还要照顾我,若是自己都没休息好,怎么有精力?” 谢让不吭声,在她手心蹭了蹭,看得人心头软软的。 “明日让太医给你熬些安神汤喝。”云清做了决定,稍微思索一下,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声音温温柔柔,“好了,我没那么脆弱,睡吧。” 也许是真的困倦了,也许是云清的安抚起了作用,不一会儿,谢让的眼皮子也开始发沉,最终拥着人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云清派人去将羽先生请进宫来。 她把谢让的症状同羽先生一说,羽先生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云清在现代的时候连谈恋爱的事情都没想过,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就更少了,她不由得问:“他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的,小姐放心。”羽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悠哉说道,“我从前四处行医时,也曾听说有人深爱妻子,所以在妻子怀孕时,格外焦虑,并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症状,但与之相反的是,妻子却跟没事人一样,整个孕期都没有遭罪。” “还有这种事情?”云清讶异,她头一次听说,“只是陛下夜间睡得不太好,麻烦先生给他开些安神的汤药来喝。” “没问题。” 看病的事情羽先生在行,开完方子,顺便给云清把了脉,看见一切安好,才放心离宫了。 方子交到太医院手中,那边自然有人守着熬,不用云清操心,谢让在南书房议事,她没有过去打扰,想了想,干脆去国子监逛一圈。 顺风被谢让拨到她身边照料着,云清虽觉得自己实在用不着这番看顾,但为了谢让安心起见,还是把人给带上了。 经过几轮考核后留下来的女子不管年龄大小,学习都很用心,云清从外面窗子看到,也没出声打扰,静静去把男子学习的那边也给逛了一遍。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遇上了宋丘平和国子监的另外几位司业,其中包括与云清相熟一些的卫子弦。 几人不约而同朝她行礼:“离大人。” 云清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 “我刚才看了一圈,学堂内风气很好,各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宋丘平如今像是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差事办得很是开心,他笑眯眯的,是个和蔼的小老头,“倒是离大人,如今身怀有孕,杂事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们就行。” 后面几个司业也跟着附和。 近几年被提拔上来的人多少沾了点云清的恩惠,可能有人觉得云清和天子在一起这件事情有点悖德,但想想云清做过的事情,再多的非议也说不出口了。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稍微糊涂一点也好。 “谢谢各位关心,我会量力而行的。” 云清淡淡颔首,系统时刻注意着她的身体情况,出现异样会及时提醒她,这也是她的保障之一。 巡视完国子监,云清没急着回去,近来她在宫中待的时间多,久了闷得慌,准备在外面透透气。 作为谢让身边的大总管,顺风甚少有出来的机会,他乐呵呵跟在云清身边,道:“恐怕陛下知道了,要追出来。” “无碍,忙了那么久,出来休息休息也好。” 柔然战败,割地赔款,年年纳税,听起来简单,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却不少,从去年年末一直到现在,谢让还在忙这件事情,近几日差不多该落下帷幕了,此后大熙将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顺风:“离大人说的是。” 后续果真如顺风猜测,他们在外面没逛上多久,谢让就追了出来,看额间还有汗珠,颇为着急的样子。 云清挑了下眉,将刚买的花塞到了他怀中:“拿好。” 春日里衣服穿得要少些,样式相比冬日也更多,至少不用整天裹在厚重的披风里,谢让本就处于最意气风发的年龄段,冷不丁被塞了束花进怀里,意外中和了身上的冷漠威严,看上去更像个单纯的少年郎了。 谢让抱着花,亦步亦趋跟在云清身边,有点幽怨:“阿清,下次出来,叫上我一起吧?” 云清睨了他一眼,眸底带笑:“我不叫,你自己也会跟出来,不是吗?” 谢让执拗:“那不一样。” 主动和被动怎么能一样?! “好好好。”云清赶紧答应,否则谢让一定会纠缠个不休,她顺口问了句,“最近还有那么忙吗?” 她真的觉得谢让有点忧心过甚了,从前时不时还会缠着她帮他处理折子,现在一个人全包揽了,还不准她过问,强制专断不过如此。 “没有了。”谢让摇头,一手抱着花,一手小心护着云清往前走,“等过段时间天热了,我们一起去行宫住。” 云清夏天怕热,尤其是现在怀孕,谢让不放心得盯着,去行宫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云清不矫情,该追求舒服的时候就要追求舒服。 在街上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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