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边的情况不对劲后,他们加快了赶路的速度,暗卫轮班赶马车,只是这样的话,就没有那么舒服了,一整天都要处于颠簸之中,过程着实让人难熬。 自从晕过楼船后,云清发现自己对马车的适应度高了很多,如此这番居然都觉得良好,她颇为唏嘘。 【果然,凡事都是要靠比的。】 皇帝陛下和帝师共同乘坐的马车收拾的很舒服,即便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内里也大有玄机,四周都被垫上了防震的软毯,不管坐卧都很舒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待久了云清觉得自己八成都已经被腌入味儿了。 只是小暴君在身边,云清始终都不能做到太自在。 谢让已经成年,就算在现代也是男女有别的年龄了,她不能做到像从前一样毫无芥蒂和他亲近,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 谢让目光微动,在注意到云清不太舒服的时候,翻找出一个柔软的枕头,给她塞到了身后去。 以前或许不能理解太傅为何同他他疏远,如今却是完全能理解了,只是这点被疏远的距离,终究是让谢让觉得有些不爽。 他清楚明白,这些不是太傅的错,所以只能尽量自若道:“在我身边,太傅可以放心休息。” 云清不轻不淡地瞥他一眼,没吭声。 【就是因为你在,所以才不放心。】 要不是因为不能大张旗鼓,云清可能不会选择和谢让同乘一车,青兰担心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她想忽视都难。 谢让:……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完全不休息是不可能的,不多时,云清就打了个哈欠,她往后靠了靠,有了软枕确实要舒服很多。 “我眯一会儿,陛下自便。” 虽然有顾虑,但云清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看大的崽,说完没多久,果真靠着车壁睡了过去,恬静安然。 谢让看了会儿,直到确认云清真的睡着后,才敢慢慢蹭到她的身边去,在颠簸中,任由云清慢慢滑落到了他的身上靠着。 他露出了些不动声色的笑意。 …… 云清原本真的只想要眯一会儿,但实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熟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醒醒神,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什么桎梏着,背后的感觉甚是温暖,反正……不太像是车壁。 云清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小暴君抱着他,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刚才的热度来源,不做多想。 【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云清垂眼沉思,谢让却已经被她的动作吵醒了,少年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些低沉哑意:“太傅醒了?……” “嗯。”云清舒了口气,顺势拿开皇帝陛下的手,“醒了就放开我,现在什么时候了?” 云清转移注意力的话术实在算不上高明,谢让眨了下眼,语气诚恳:“不知道。” 云清往旁边坐了些,抬手掀开车帘,晨光微霁,外面的凉风霎时灌了些许进来,吹散了马车中沉闷的气氛。 谢让在她身后缓慢解释:“马车颠簸,我怕太傅磕着碰着,才这样做的。若太傅不喜触碰,我以后就不做了……” “罢了……”云清揉了揉眉心,她还不至于把这件事放在心头,“我没有责怪陛下的意思,陛下也不必这样说了。” 【在小暴君心中,我是男子,这番行为确实算不上亲近,我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了?】 云清仔细想了下,自己和小暴君看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所以会出现在这样的偏差,是正常的。 谢让眼见着太傅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不语,半晌后才接话:“好。” “大概还有半日,我们就能到淮安府了。” 淮安府是巡抚所在之处,当年云清和谢让斟酌后择了人来这处当差,除了当地的业务外,主要负责的就是河道堤坝修缮,想到路上听到的消息,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直接去看河道修缮得如何,不要给他们糊弄的机会。” 云清是这样做决定的。 谢让赞同:“太傅所言极是。” 他们倘若先去了淮安府,万一被打个太极,底下有腌臜的人就会找办法找补周转,反而不利于得知真实情况。 只是天公不作美,过去的路上竟然下起了雨,一路泥泞,他们比预计中的要晚到了些。 不过也正因此,在凌乱寂寥的河道边上,看到了四处堆叠的材料,不仅没有做任何遮挡,有些甚至都已经腐烂发黑,明显不能再用。 【岂有此理!】 云清算是体会到自己辛苦做出来的成果被人糟蹋是什么感觉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话,表情的冰冷却已经完全透露出她此刻的心情了。 谢让举着伞站在她身旁,眼底也似有若无地蕴着风暴:“太傅不要生气,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在官场上,贪污不是什么大事,水至清则无鱼,况且皇帝也管不了远的地方,因为在拨款的时候都会多拨一些,只要底下的人完成了任务,中间的弯弯绕绕,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的,不算。 云清闭了下眼:“去淮安府吧。” 正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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