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突然发觉,相互了解过甚,有时候也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 就像在称病告假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确知道,谢让一定会给她这个机会,果不其然,在知道谢让已经跟着那些大臣去游湖泛舟的时候,云清只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昨天晚上的事情,青兰都看在眼中,和青雀不同,她还能稍微和云清聊一聊。 “公子,这下您准备怎么做?” 青兰根本没想到,小皇帝居然真的就这么和公子坦白了,公子可是他的老师啊! 虽然这件事情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迹象,可真相大白的时候,还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您和小皇帝之间,隔着的阻碍太多了,而且说句大逆不道的,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三千?青兰万望公子思考清楚,不要耽于情爱。” 将门世家培养出来的暗卫,就是姑娘,也是一身铮铮傲骨,对于云清这个主子,他们是心服口服,所以并不希望,她有朝一日,会被困在深宫中挣脱不得。 “想那么远。”云清确实有点头疼,她倦怠地敛了下眼,昨天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语气却还是温和平静的:“我走不了了。” 很多细节后续回想起来,云清只觉得头皮发麻,小暴君那时问的话,恐怕就是在探究她的态度,而她对此毫无察觉,一次又一次地跳进了坑里,现在想走,谈何容易? 小崽子,就是有恃无恐罢了。 但说实话,离家夫妇既然给她留了人,那当她真正想走的时候,肯定还是能走的,可是私心作祟,云清不希望最终走到那一步。 “公子……” 青兰还想继续说什么,云清轻轻打断了她的话:“陪我出去走走吧。” 云清就没想过这个借口能用多久,她现在不过是避着谢让,继续想下去也只有烦心,不如去解决一些之前就没有解决的事情。 “好吧。”青兰抿了下唇,“公子戴个面具吧。” 昨日天子和帝师到达此处,有不少百姓都看到了云清的长相,虽然是个借口,但让人看到了,总归不好。 云清略一思索,同意了。 这行宫周围更多的是谢让的人,她出去的时候,有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但到了最后,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 云清大概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可是不想去关心,都没人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哪里有那么多闲心去关心别人。 而且她敢肯定,她随便说一句什么,回头都会传到谢让耳朵里去。 云清其实也没走多远,只是去周围的工坊逛了逛,江南多种桑养蚕,蚕丝产业在这边的地位颇为重要,百姓通过此挣钱谋生,但实际上百姓也没什么机会能穿上丝绸,基本上都卖给富贵人家了。 除了种植成本的原因,还有就是蚕丝织成布匹的一系列工程繁琐,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因此成本也较高。 云清去的都是官府统一办的工坊,好在她身上有朝廷统一的令牌,所以在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也顺利进去了。 大熙现在通用的都还是单锭脚踏纺车,是在原本的手摇纺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效率有所提高,但总体来说不够高,至少云清所熟知的三锭脚踏纺车和水转大纺车都还没有出现。 无非就是二选其一,她稍微纠结了下。 “就兑换三锭脚踏纺车吧。” 云清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后者更适合大工坊使用,但是前者的话,只要推广普及了,在家家户户都能配备,对于寻常百姓来讲,可能会稍微友好一点。 就像云清在考虑印刷术的时候,也留了一线,有些技术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是有其必然性的。 33应声:“好的宿主,拿好了。” 下一刻云清手心就被塞进了一张纸,她不动声色地放了起来,怎么名正言顺地把这个传播出去,也是个问题,反正还要在这边留一段时间,慢慢来吧。 云清出来就是为了办正事的,想要逃避的想法不多,她和谢让关系亲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因此心中有了个大概后,她也就动身往回走了。 青兰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缀着,因为已经劝过,现在倒是没有继续开口了,而是把空间留给了云清一个人,反正无论如何,他们最终都是听云清差遣的,只看云清到底是怎么做选择了。 只是还没等回到行宫,云清眼皮子一跳,就在无人路过的转角处看到了缓步走来的少年天子,他换了身常服,看着就像是富贵人家矜贵温润的小公子,只是云清明确知道,他不是的。 小暴君,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太傅是准备回去了吗?” 谢让没有提一嘴云清装病的事情,他只是用惯常的态度对待云清,但眼神看上去就没那么收敛了。 灼热又滚烫。 云清在心中暗骂了声。 【小兔崽子,这是打算彻底不掩饰了对吧?】 谢让权当做没听见。 他走到云清身边,举着伞为她遮住阳光,薄凉的视线往青兰身上扫了眼:“太傅身边的暗卫怎么如此不称职,也不知晓为太傅撑伞遮遮阳光。” 谢让可没记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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