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谢让想过无数次这种场景,都是在梦中,而没有想到,第一次付诸实际的时候,会是在酒意迷蒙之下,他侵入云清的唇齿,交换着甘甜与有些浓烈的酒香。 谢让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明明动作中带着急切,但连多余的力气都不敢使,生怕就戳破了眼前的和谐景象。 他看见太傅的眸被水汽晕染水光盈盈,手指从眼尾揩过,似乎轻轻抹掉了什么,直至此刻,他才恍然清醒过来。 太傅还并没有对他坦白。 他不恼怒太傅女扮男装欺骗他的事情,其中有多少迫不得已,再说已经没有意义,他只是有些难过,原来相伴多年的感情,还是不足以让太傅对他坦诚。 只要想到,便禁不住有些暴虐难忍。 然而无处发泄,最终愤愤在她唇角咬了下,但还舍不得用力,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他伸手抹了下,压低声音:“好好睡一觉吧,云清。” “我等着你真正爱上我的那天。” …… 次日,云清醒来的时候,头依旧避免不了有点痛。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休息的地方不是在离府。 她也没想到,仅仅是几杯酒,就可以让她的理智全无,不过好歹有些若隐若现的记忆浮现出来,她认得出,这里是后殿的软榻,也就是她昨天休息的地方。 “看来还是要多锻炼一下酒量。” 云清算是明白了,躲肯定是躲不了的,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主动去练一练,要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身上的衣裳没换,皱皱巴巴的,云清正准备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终于慢慢加载完毕—— 昏暗的光线、小暴君捏住她下颚的手,还有那个黏糊亲密的、落在唇上的吻,以及她昏睡过去前对方晦暗不明的眼神…… 云清只恨自己没有酒后忘事的习惯,以至于昨天晚上她到底说了什么,朝着小暴君吐露了什么,还有最后的吻,各处细节全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云清浑身骤然僵住,手指没忍住握成了拳头。 谢让坦白是一回事,关系跨越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她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的胆大包天。 就连她现在还是男子的身份都半点不顾及了吗?! 一时之间,云清都不知道该说谢让是君子还是趁人之危。 昨晚她确实受到了酒精影响,吐露了许多藏在心中不曾言说的情绪,谢让已是帝王,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他想,完全可以更进一步,可是他没有。 云清坐在床上,眸色复杂。 直到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最终主人克制地停在了转角处,温声道:“我端了热水来,太傅洗漱一下吧。” 昨晚没见着收敛,现在倒是学会后退了。 云清掀起眼皮,心绪勉强平静下来:“放那吧。” 虽然太傅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谢让能够听出里面压抑暗藏的冰冷。 那想必是记得了。 谢让思忖,至少没有生气。 他将盆和毛巾一同放在了屏风后面,然后没有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谢让走了,云清才终于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正常了些,她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被烫到了似的又迅速挪开,最终缓缓叹了口气,起身洗漱去了。 为了预防时不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云清如今都随身带着在脸上做伪装的东西,殿中无人,她洗漱了番,对着铜镜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处似乎蹭掉了一块,痕迹斑驳。 女子的眉眼要稍微柔和一些,否则离云清也不会在脸上动手脚,云清心中一跳:“他应当……没看见吧?” 就像她昨天晚上无意识说出来的话一样,谢让在她面前,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要是发现端倪,肯定早就想办法旁敲侧击问了,如何还会这么平静? 越想越觉得合理,这件事情不可能光明正大拿到明面上来问,云清便也只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只当是谢让真的不知道。 至于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的,还要等日后具体考察。 昨日谢让既然将她留在宫中,便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更何况宫中也有云清存放大人官服,洗漱完毕后,云清又换了一身,才从后殿出去。 昨天晚上吹冷风的后果就在此刻展现出来了,直到用午膳的时候,云清的脑袋还在一阵阵泛疼,不过谢让显然早就有所准备,刚吃完饭没多久,就叫顺风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过来。 云清看见药就头疼:“不用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最苦大仇深的仍然是喝药,虽说良药苦口,但这么一大碗灌下去,什么好心情也没了。 谢让温和地笑着,似乎又带了些讨好:“太傅昨日吹了风,我担心太傅会感染风寒,这药是太医院特制的,没有什么苦味。” 云清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整个午膳期间对谢让都冷着脸,连顺风也觉得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这二人间又生了什么矛盾。 某些时候,离大人生气可比陛下生气吓人多了。 陛下再生气都不是杀人,离大人生气,那是杀人于无形。 听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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