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行宫避暑度假,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云清着手改革刚刚开始,她带走的公务还挺多的,目前比较重要的就是等着戴良淳那边送人来。 与此同时,她也放出消息,有意愿的贵女们可以试着报名学习,有她这个先例在,大家都态度都有所松动,包括平时有几位对她咬得最死的朝臣,竟然也送了人来。 由此可见,有一个好的领头对象,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世家大族大多注重利益,女子若能入学堂,往后像云清一样,考取功名,封官进爵,那带来的好处说不定比单纯联姻要多得多。 别人家都去了,自己不去,岂不是就落了下风? 说白了,就是利益驱使和攀比心理。 管他们怎么想,对云清的改革有利就行。 这么一通耽搁下来,去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中旬了,怕云清嫌热,谢让特地挑了傍晚出发,只不过这样的话就要赶夜路,随行的羽林军将马车周围都护得严严实实。 从前天子与帝师同乘一驾大家不会有意见,而今真正的身份出来了,显得不是那么方便,不过马车里真正坐的人是谁他们也无从得知,刚行路没多久,谢让就溜到了云清所在的马车中。 马车中放着冰块降温,云清忙了一天,这会儿凉爽下来了,有些昏昏欲睡地撑着脑袋睡,眼见着要陷入梦乡的时候,清风拂面,她被少年揽入了怀中。 谢让有些心疼地碰她的眉心,生怕打扰到她,声音放低了:“太傅不用那么忙的。” 朝中仍有部分臣子对云清颇有微词,可她过去去几年的功绩没人能否定得了,大家都承认她能够担得起这个责任,再加上帝王慎重对待的态度,他们也明白,只要云清在一天,这位置就不会换人。 云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懒得睁,顺势往少年肩膀上一靠,可比自己撑着手的动作舒服多了——至少凉快的时候,她还是很愿意接近皇帝陛下的。 她迷迷糊糊的:“早点忙完好……有人、有人托我帮忙呢。” 她倒是等得,但如沈弦月这些适龄的姑娘家可等不得,她们想要成为新政策的试行者,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逃脱这样的生活。 不管哪个时代,都不缺少勇于反抗的人。 谢让说不出话来,他能做的只有理解和支持,毕竟他不能感同身受,这点还非得是云清来不可。 谢让伸手扶了下,让她能在自己身上靠得更舒服些,这时候完全舍不得去打扰她了。 他静静凝视着她,目光很柔和:“好好休息吧,等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行宫了。” 云清应了声:“唔。” 马车摇摇晃晃的,这次赶路不急,只求稳当,这么慢速行着倒是让人觉得很舒服,除了行进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能够打扰这片静谧。 谢让呼出一口气,隐隐约约想到,从前他故意撒娇时,也会赖在云清怀里不肯放她离开,而今的情景变了,好像又没太变,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有了依赖,云清愿意为他停留在此世间。 浮萍飘飘荡荡,总算有了归处。 - 云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瀑布的声音,纱帘被放下来,遮挡了照进殿中的日光,她慢慢清醒过来,才发现这地方有点眼熟。 眼熟是因为她来过,但这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谢让在行宫时,就是住在此处,而她曾经是住在偏殿的。 云清坐起来,刚想回顾四周的时候,在外候着的人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顺风指挥内侍送了用于洗漱的东西,又拿了套换洗衣物。 顺风也没敢上前,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道:“陛下晨起去练剑了,离大人若是想去,洗漱完后叫奴才就行。” “嗯。” 云清和谢让的习惯都是一样的,除非必要,他们不会让旁人来服侍自己,云清受现代的影响因素更多,谢让可能则是源于对身边的人没那么多信任,凡事靠自己。 谢让在那里跑不了,她洗漱完后,又慢慢吃了早饭,没等出去,他已经练完剑回来了。 文成武就,在帝王身上都尤其重要,谢让从不懈怠练功的事情,他知道要有足够的本钱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太傅!” 在行宫规矩就没有那么多,谢让不用时时刻刻都着龙袍,换上了一身常服,整体是玄色,衣领袖口都有暗纹,细看同样是华贵非凡的,外面热起来了,他刚刚练完剑,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看过来的眸光却是毫不掩饰的亮色。 顺风给他递上帕子,然后就有眼色地回退了周围的内侍,自己也紧跟着出去了。 这二位相处,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过来坐。”云清眯了下眸,待他靠近,想朝自己蹭过来的时候,她才慢条斯理开口,“昨晚做什么了?怎么他们看我的目光都怪怪的?” 谢让一本正经:“没有发生什么。” 云清:“是吗?” 谢让:“是。” 他看上去挺理直气壮的,至少不像是干了什么坏事的样子,云清想着之后再说,先让他将早饭吃了。 谢让倒也不嫌弃,这个年龄正是食量大的时候,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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