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朝她微微笑着,里面藏着的情绪全部都能被轻易感知,说开后,他的真面目就一点点暴露出来,云清隐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预估,可能还是有些出错。 如狼似虎的年龄,怎么可能刚刚到手就松懈,她在谢让眼中,恐怕和肉骨头没有区别。 “放手。”云清半晌才勉强平静心绪,神情自若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谢让倒并不在意她的逃避,弯唇:“好。”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在这种暧昧发酵的情况下,和明牌也没有区别了。 云清从车里翻了本书来看,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一路上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在马车到达别庄的时候,她也没理谢让,旋身下车去了。 “诶离大人……” 顺风从后面赶过来,正要搀扶的手悬在半空中没个着落,他看着随后出来的皇帝陛下,满脸犹疑:“陛下?” “不用管。”谢让面带笑意,挥挥手,没在意顺风使怎样的表情,吩咐,“去把房间收拾好。” 因为是临时决定要来的,所有的准备也稍微仓促了些,还需要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顺风看不明白,但他不问:“是,陛下。” 谢让步子快,说完就追云清去了,其实这里总共也就那么大点,人根本追不丢,但他还是更喜欢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他不在乎被嫌弃,云清很多时候就是嘴硬心软。 …… 刚下马车时,寒风凛冽刮来,还夹杂着些许细雪,有些灌进了脖子里,云清被冷得一哆嗦,脚步也不由自主放慢了下来。 仔细算来,这个时候可比现代冷多了,她本就畏寒,突然有些后悔逞那一时的气。 她没把谢让彻底看透过,以至于当那些心思直白展现在自己面前时,有些说不出地恼怒,不过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性格偏执的人,多少会有些强势的占有欲。 谢让在她面前,还说得上是收敛的。 “真是被影响久了,自己也像个孩子似的。” 云清片刻就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刚呢喃一声,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谢让习武,最擅隐藏自己,若是他不想,没有谁能发现他的动静,云清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别人找上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 果然,还没回头,云清就听到他问:“太傅,还在生气吗?” 云清突然来了兴致,想逗逗他:“如果我说我还在生气,陛下会怎样。” 谢让勾了下嘴角,快步上前,牵住她的手焐着,十分乖巧:“我会来哄太傅。” 开玩笑,谢让怎么可能看着云清一直生气呢。 他错了都不能是太傅错。 云清有点好奇:“怎么哄?” 谢让答:“太傅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清冷酷无情:“那今天晚上分房睡。” 谢让硬着头皮改口:“……除了这个?” 云清:“呵。” “太傅,你舍得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这边没有地龙,让我给你暖床也行。” 反正在云清面前,谢让没有里子面子一类的东西,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好的,根本不在乎过程。 “说得陛下跟深闺怨妇一样。” 云清想了想晚上的温度,勉强同意了谢让的建议,不管怎么说,少年热气方刚的,确实整个人就是现成的暖炉子,在暖被窝这方面绝对没的说。 谈在衡不在此处,但这边也一直都有专人照看,菜园子里看上去翠绿一片,是在冬天很少能够见到的鲜亮颜色。 面对天子和帝师的到来,整个别庄上的人都很诚惶诚恐,这种感觉源于对权势的敬畏,云清也改变不了,挑了两棵顺眼的菜晚上吃后,就拉着谢让进房间去了。 顺风的效率还挺高,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房间给收拾了出来,又在角落摆了炭盆,这样整个房间里都温暖不少,加上这边温度本来就要高些,总体很适宜,甚至有些热。 冬日穿得多不方便,云清迫不及待就脱下了外面的披风,想要找本书窝在小榻上看,被谢让叫住了:“太傅,来下棋吗?” 云清放弃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来吧。” 来都来了,她要是自己去做事情,丢下谢让一个人,也不太好。 云清在认真做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特别专注,尤其是下棋这种需要思考的,垂着睫毛,一心盯着棋盘,让人不敢轻易惊扰。 和谢让的强势霸道不同,云清在下棋这方面,也总是温和内敛的,下棋如看人,谢让有时候想起,都觉得这话果真说得没错。 就这么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下棋毕竟费脑,用过晚饭之后云清已经有些乏,谢让却还精神奕奕的,他眼底带着光,丝毫不掩饰自己想做什么,提出建议的时候也颇为不怀好心。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泡到汤泉,这次总可以了吧?太傅,试试?” 谢让老早就惦记上了,那时没能如愿,中间有重重因素阻拦,总不能如今还不如愿吧? 云清被他念叨得烦,除开别的因素,她也确实很想体验一下这边的温泉泡着怎么样,答应了:“行,你别念了。” 从前似乎没有发现,谢让还有当话唠的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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