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圣上号令诸侯攻打并州,听从者能有几人,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朝廷的使者其实在诸侯的眼中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荆州想要从诸侯的身上获取好处,诸侯何尝不是如此。
相比于蒯越,戏策则是震惊,河东的防守森严,他可是知道的,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被并州军攻占了郡治,可以想象,整个河东落入并州军的手中已经成了定局,以三万兵马攻下河东,这样的军力,绝对称的上是鼎盛,看来以后要重新审视并州了。
或许此时只有刘表麾下的臣子沉浸在继承大统的喜悦之中,从曹操的作为戏策能够感受出曹操的雄心壮志,袁术可以自称天子,其他诸侯为何不可,难道非要振兴汉室才能名留青史,这也不是必然,汉朝的天下也是从秦朝手中得到,高祖刘邦不也是被供奉了数百年。
这是一个成王败寇的时代。
贾逵的心情才是最低落的,若是安邑在尚在王邑的手中,或许并州军会碍于难以攻破河东冀州军兵临河内而退兵。
“拜见晋侯。”三人行礼道。
“三位使者请坐吧,军中事务繁忙,河东不稳,本侯也是心力交瘁。”吕布道。
戏策拱手道:“恭贺晋侯能够扫平逆贼,令河东安定。”既然吕布攻下河东已经成了事实,戏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再说什么。
贾逵不满的看了戏策一眼,却是将目光投向了蒯越,蒯越也是河东最后的希望了。
“晋侯能够让河东的百姓安定,圣上若是得知,定然也会龙颜大悦。”蒯越面色不变的说道。
贾逵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愤怒、失落、还是伤心,之前蒯越可是允诺一旦到达河东之后,定会为河东之事尽力,转眼却变成了恭贺吕布。
“请蒯大人代为转告圣上,本侯扫平河东逆贼之后,定然会兵讨伐逆贼郭汜、李傕等人。”吕布道。
戏策心中一震,若是吕布是真的为了汉室的话,当蒯越到达河东之后就会退兵,而今看来,所图者乃是长安。
蒯越面色微苦,不过到了如今的地步,也只能顺着吕布了“晋侯能有此心,乃是大汉之福也。”
贾逵终究是年轻气盛,实在受不了蒯越的言辞,当初从荆州来时蒯越可是言之凿凿的要劝退并州军,而今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局面。
想到王邑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贾逵霍然站起,怒道:“没想到朝廷的使者却是与并州军沆瀣一气,河东太守有何罪过,城内的百姓无不知王太守之贤名,安邑被破,王太守不知所踪,一些百姓甚至在家中祭奠王太守,这难道就是尔等口中的逆贼吗?河东军又有何罪过,攻打长安路过河东不过是并州军的托辞罢了,难道尔等想要以此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汉室不幸,皆是因为有尔等存在。”
蒯越闻言脸色低沉,他这个朝廷的使者虽然不受诸侯重视,仍旧代表的是皇室,出行代表的是汉室的颜面,若是被贾逵当众指责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将会带来何等的震动。
“贾大人,早在荆州之时,圣上便已命晋侯统领河内河东之地,晋侯手中亦是有圣旨,难道贾大人是在质疑圣上的决断吗?”蒯越冷声道。
贾逵也是气急攻心“什么圣旨,不过是荆州为了自身的利益讨好并州罢了。”
吕布见此,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蒯越和贾逵口舌上的争锋,无论怎样讲,贾逵如此和朝廷的使者讲话,就算是传出去,也是贾逵之过,天威难测,若是在大汉鼎盛之时,仅凭贾逵这番话,便足以让其死无葬身之地了。
戏策见二人争论的面红耳赤,轻咳一声,将二人拉开,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颇为看重的贾逵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与朝廷的使者闹僵。
“适才是在下失礼了。”蒯越向吕布拱手道。
“无妨,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吕布道:“军中事务繁忙,若是诸位无事,就先行在城内歇息吧。”
戏策拉着气冲冲的贾逵告辞离去,而蒯越则是留了下来,他之所以如此帮吕布也是为了霹雳车,至于说愤怒的贾逵,在他看来稍加拉拢便可。
“使者放心,本侯所说之事,断不会食言,只是日前商谈之事,使者考虑的如何?”
蒯越拱手道:“此事在下已经禀明圣上,不日就会有决断,三十万石粮草事小,只是司隶校尉恐怕有些难了。”
从并州军攻打河东,蒯越相信刘表会有正确的决断,然而司隶校尉毕竟关乎重大,一旦任命吕布为司隶校尉之后,定然会引得其他诸侯的不满,须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