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己方骑兵在冲锋中不断落马,居中指挥的韩易脸色有些低沉,他率领的骑兵皆是从军中精挑细选,有了马镫之利,在骑术上是无可挑剔的,然而敌人的弓箭手同样刁钻,似乎能够预料到骑兵的动作一般。
百步的距离,即便是动作再快的弓箭手也只能放出三轮箭矢。
最前方的士兵兴奋不已,步卒再厉害,一旦为骑兵靠近之后,也是不折不扣的弱者,从最初的时候,他们就没将陷阵营放在心上。
“盾兵!”细眼打量战场的高顺立即做出了应对。
陷阵营的盾牌相比于寻常军中士卒的盾牌是巨大的,这些盾兵,也是陷阵营最有效的保障,盾兵存在的意义就是防护,在对战骑兵的战场上,刀兵会帮助盾兵抵御骑兵的冲锋,而枪兵和弓箭手则是负责给敌军骑兵造成伤害。
盾兵的挑选同样是极为严格的,需要士兵能够挡住骑兵冲锋之时带来的冲击力,纵然是盾牌有一些窍门,对士兵的力气仍旧是巨大的考验。
一名辽东军骑兵,神情兴奋的策马杀了过来,他在骑兵中的实力不弱,方才更是躲避了两支箭矢,手中的长枪蓄势待,至于说战阵前方的盾兵,他没有放在眼中,即便是那盾牌在他看来有些太大了,作为一名骑兵,就要有高的骑术,他能保证刺中盾牌后的敌军而不冲撞到盾牌之上。
即便是骑兵冲撞到盾牌之上,虽然能将盾兵击飞,倒霉的往往会是骑兵。
手中的长枪奋力向前刺去,然而这时他身下的战马却是高高跃起,这名骑兵才来得及打量,不知何时,一支长枪已经刺中了他身下的战马。
轰然落地的骑兵,迎来的是一支长枪,长枪刺中身体之后,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再次用了一点力,身体里的力量顺着伤口在缓缓的流逝,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纵然是他死了,战马前方的盾兵,也不会有好的下场,冲锋而来的战马蕴含的威势,可不是小小的盾兵能够抵挡的。
冲锋的战马,正如辽东骑兵想象的那般,撞上了盾牌,然而盾牌只是在地面上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并没有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
辽东骑兵睁大了双眼,不知是因为疼痛的伤口还是不甘心,缓缓的倒在了冲锋而来的骑兵铁蹄下。
骑兵的杀来,仅仅是让陷阵营的不停的后退。
这时,冲锋来而来的骑兵才来得及打量他们的敌人,之前在盾牌的遮掩下,他们没有观察清楚,而今一看,不仅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装备,装个人仿佛完全躲在了铠甲之中一般,甚至连脸庞都在铠甲的保护之中,留在空气中的仅有嘴巴、鼻子、双眼和双手,己方的箭矢仅仅是让他们的身上溅点火花罢了,这哪还是士兵。
盾兵连带着刀兵抵御住骑兵的进攻之后,迎接骑兵就是陷阵营最为凌厉的进攻,伴随着枪兵和弓箭手的一次次出手,不停的有骑兵落马。
韩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觑了这支军队,己方的骑兵一轮冲锋,竟然没能撕开盾兵的保护,粗略看去,却是有五十余名骑兵落马,加上冲锋过程中落马的骑兵,己方的损失快要达到了百人,而他却没有见到敌人倒下。
“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韩易喃喃道,原本十拿九稳的突袭,竟然变成了敌军步兵和骑兵的对战,骑兵反而是处于下风。
承受住骑兵的一轮进攻之后,高顺手中的长刀向前一挥,大喝道:“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陷阵营士兵齐声吼道。
吼声让第二轮冲锋的骑兵心中一震,从这吼声中,他们感受到的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陷阵营在抵御在骑兵的冲锋进攻,而陷阵营的士兵,在高顺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在他们的眼中,就算是敌军的骑兵在强大,他们也不畏惧,因为他们是战无不胜的陷阵营,没有他们克服不了的敌人。
一名盾兵没能抵御住骑兵的冲撞,轰然倒在地上,从战斗开始,他已经抵御了三次骑兵的冲撞,连续的冲撞,让他的身体有些酸麻。
一名辽东骑兵向着盾兵后方的陷阵营士兵挥舞起手中的长刀,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刀兵和枪兵,环刀砍在了战马上,长枪刺中了骑兵的胸膛,受伤的士兵被袍泽带到了阵营之中,而他的位置,则是由刀兵补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陷阵营犹如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在抵御住骑兵的进攻,不断给骑兵造成伤害,一旦有士兵受伤,便被带入阵中,即便是有缺口,也有枪兵和刀兵来暂时抵挡,至于骑兵刺向陷阵营士兵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