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快跑!”
一心护主的年轻仆人本能又往才逃出两步的林坚身前,跨出了一小步,单薄精瘦的身体,很勉强才能把自己脚步虚浮的臃肿主人给是遮挡住。
而在他的面前,那一口已经完全暴露出自己全貌的金属密笼里,是一层阳光下耀耀生辉的黄金色细砂,在此时已经诡异快要铺满大半个笼子。
那是惊涛骇浪一般的呼啸与翻涌,一次紧接着又一次,持续不断是往那一口厚重而又细密,墙体好似只隔着一层不完全通透的软墙光面上,猛烈撞击着!
“嗵!嗵!嗵!”
谋划这一切的胖中年林坚,神色坦然,对于自己面前所发生的所有异象,显然并没有丝毫的慌乱,轻轻拍了一拍自己身前小忠仆的年轻背膀,安慰着:“我没事的,阿飞,你往后退一些。”
说完,又再是很明显得深深吸过一口长气,林家这位最为老谋的胖家主,正了正有些散乱的衣襟,推却开才是赶至自己身前的老五,慢慢移动脚步,走向了那一口如今已经停止摇晃的金属巨笼前。
他举起一只宽大肥腻的手掌,慢慢搭上了金属笼子外面的精致锁扣眼。
看着笼子里渐渐开始平息翻涌的黄金砂,林坚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平静等待着,任由灵动如似活物的细砂,一点点慢慢汇集,呼啸着,一层层快速堆砌,逐渐漫爬着,隔着细密结实的金属网墙,抵上了自己手中压着的位置。
那是一只脱砂而出的干瘦小掌,带着枯槁的褶皱,与林坚十指相对。
“撒——库——噜——”
这是细砂摩擦之时才会发出来的窸窣,逐渐成形的佝偻身体,皮毛稀疏,十分勉强才能够倚靠着墙壁站立起来,细条狭长的毛绒长嘴,咧着一排老快掉光的尖牙,黝黑又看似湿润的晶亮圆鼻,上下乱嗅。
这是一张已经耷拉下尖角耳朵的沙狼犬脸,一点点是从翻涌的黄金细砂里慢慢脱体而成。那一双黄金色的暗淡竖眼,里面还透着狂热嗜血的凶残,毛绒浅色金黄,背上有一道毛发稀疏的暗斑,前肢格外短小,手中正握着一杆勉强能支撑起身体的黄金拐杖。
林坚与它四目相对,彼此看了许久,才是终于抬起了自己另一条肥肿的臂弯,握拳向前,准确无误地把自己中指戒指上的那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插进到了金属牢笼上精密繁杂的锁芯里,严丝合缝。
“咔嚓!”
金属巨笼上,细密交杂的银白网丝好像是突然有了生命,梭梭梭地活动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向着锁扣的两侧,开始快速塌陷收拢。
隔墙而对的一双手掌也在此时彼此相合,就像是一个古老的仪式,在此刻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
那一只佝偻身体的神秘老兽,忽一下,化作一道翻涌的砂尘,卷着尘埃,窜出了这个束缚了自己很久的牢笼。
“嗷呜~~”
一声悠长绵延的呼唤,在商队外侧的戈壁上面响彻。
炽热无风的旷野上,呼啸渐渐响起,一股股席卷沙尘的风墙,自四方翻涌,朝着此方汇聚。
“嗷呜~~”
是一声回应呼唤的长啸,远道而来的悠扬声响,此起彼伏,越聚越多。
数十架身披火焰的英武机甲,冲天而起,这是刚刚载装上战甲的捉刀营精锐,其中为首者,正扛着一座载人的便携舱。
林坚挤在狭小的舱体中,盯着身下那一股咆哮起来的恐怖沙尘,突然间极为大声地竭力嘶吼道:“狈王,你要记住!是我给了你自由!别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承诺!”
砰!
沙暴的中心眼,一只如是山岳一般的土黄色巨狼,轰然从戈壁下拔地而起,悍然跃出地面后,四爪挠地,直到用力甩过自己身体上坚实如似一根根钢针般粗糙的毛发后,才是吐着猩红的长舌,乖乖趴在地上。
手握黄金权杖的老狈,抬起手,惬意顺了顺土狼的毛发,一步一步有些艰难地爬登上了巨狼宽阔的背脊。
它似乎是听到了林坚的呐喊,抬起头,同样死死盯住哪正在逐渐远去的飞天甲胄,过了良久。
一直到一只又一只硕大庞然的土狼,接二连三地拔地而出后,它才仰起兽首,仰天长啸: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