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它能感觉到,老头心口有活物,正在拼了命似的往心房里面钻。
它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自己在先前,也确实万万没想到过,这个看似极不中用的小老头,羸弱的身体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只自己孙代的残虫。
‘一只身体不健全的‘垃圾’小虫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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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老虫,因为改变封存了自己一日即死的宿命,使得其,完全缺失去了作为一只正常虫子,应该是有的产卵繁衍后代的能力。
不过,倒也不是说它,就完全没有了生产虫卵的本事。
早从几百年前开始,它借助吞噬其他同类的力量,勉强还是为自己产诞下了不少的后代。
只是,它也就此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因为试图弥补自己生命本身的缺陷,所以,诞下的二代子目,多少少少,必然都带着一些根本不可能再被弥补的缺陷。
这些被木贾那个小人,称之以为囊虫的二代子,又在自己的故意操纵下,被限定了只能够依附特定的血脉上,才能够有活命的可能。
当然,尽管是如此。
虫子,作为一个个体鲜活的生命,繁衍生息,依旧是它们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渴望。
是以,仍旧会有不少的囊虫,通过缺陷的阻碍,诞下一些,没有繁衍能力,生命又极其短促,且是十分不稳定的,自身缺陷更为明显的第三代虫卵。
当然,这些三代‘废物’虫孙们,虽然活得不长久,可是毕竟也还是带着朝夕虫传承的余能,依旧还是有着,可以小幅增长个体能力的效用。
不想浪费的木姓后代,也为它们找到了一群最为适合的植入者,即:火晶谷里,人数众多,被视作炮灰一般存在的挖矿奴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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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放在平日,朝夕虫不会正经瞧上一眼的‘垃圾’,在此时此刻,倒反是成为了某一种极富有价值的稀缺资源!
在自己诸多的‘备胎’皆尽意外消失,没有踪影的当下。
这一具濒死虚弱,身体内仅有一只同样奄奄一息,苟延残喘没几天的第三代‘废虫’的宿主,也是仍旧要好过于,它的身边,另一具从没有被植入过虫体的小人儿。
‘等等。。。’
喜出望外的飞虫,挠了挠虫脑袋,没有被眼下的利好,完全冲昏头脑。
它依旧小心谨慎。抖落梳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翅羽,颇有一些不太能够置信的,又是反复勘探了好一会儿,尤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此时依旧还像是处在昏迷之中的洛己巳。
它有些不太能够确定。
可是,悠久的生命,让它也还是能够有些异样的察觉,似乎,一切在冥冥中,总有着某一股它看不见,说不清的力量,在推动着势态,一步步在向某个方向,发展着。
它当然不想,在如此狼狈的境遇里,乖乖入了瓮!
可是,在当下,它又似乎已经并没有了其他可能的选择。
它生吸一口气,又犹豫了半晌,在又再三确定过,女望者确实没有清醒过来后,才终于,它下定了决心,一抖流彩莹莹的翅膀,慢慢,顺着华富气息微弱的咽喉,钻进了小老头儿的身体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
昏迷之中的华富,似乎也感受到了异物的入侵,表情开始变得极为狰狞又很痛苦,眉头不自觉紧皱着,身体绷得笔直。
只奈何,作为一个被虏来的小小矿奴,他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了。
他根本就不是,哪怕是已经力量被削弱之后的朝夕虫子的对手。
没是过有片刻,老头儿就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体快速垮瘫,软了下来。
沉寂又过良久。
濒死薄弱之躯,隐隐开始发散起了一股微弱到几乎不可能被察觉的光亮。
冷汗涔涔,面如枯槁一般的老头儿,虚浮的身体,竟然开始渐渐有变得充盈丰满了不少,全身淤青与肿胀,似乎也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着。
彷徨中,华富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极其古怪的萤亮眼珠子,似是人眼,又如虫瞳,冰冷,惨淡,没有一点的温度。
不对。
很不对劲。
奇怪的眼眸子,竟然是在以一种极为古怪的方式,扭动自转着;很快,圆眸开裂,内里的瞳仁,彼此相互拥挤着,剧变分裂出了两个并列的,旋转着的古怪重瞳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