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射下了一只羽箭书,约定在夜半时分在东北角等待大军登城。但是庄公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个消息。殖绰和郭最请求说:“他们既然已经约定,那么一定有内应。我们两个小将愿意前往,要生擒那个叛徒,以报石门山阻隘之仇!”庄公说:“你们要小心行事,我会亲自前来接应你们。”殖绰和郭最率领军队来到了东北角,在那等待到了午夜。城墙上突然放下了几根长绳,绰和最分别顺着绳子爬上城墙,他们的士兵陆续爬上了城墙。工匠和勇士带着殖绰前去逮捕夙沙卫。同时郭最去砍开城门,齐国的军队进入了城内。城内一片混乱,大家互相攻击,大约过了一个更次才平静下来。齐庄公亲自进入城内,工匠和勇士带着殖绰绑缚了夙沙卫并将其带了出来。庄公非常愤怒地骂道:“奄狗!我们齐国没有亏欠过你,你却协助年少的公子夺取了长子的位置?现在公子牙在哪里?你既然是他的老师,为何不在他去世后辅佐他的儿子?”夙沙卫低头不语。庄公下令将他绑出来斩首,并将他的肉分给所有随行的臣子。然后他让工匠和勇士守卫高唐城,率领军队班师而退。
当时晋国的上卿范匄曾经率领军队围攻过齐国,但最终没有成功。后来他向晋平公请求再次率领大军侵略齐国。但是刚刚过了黄河,就听到了齐灵公去世的消息。范匄随即说:“齐国新丧,现在攻打他们就不仁了!”于是他立刻下令班师回国。早就有人向齐国报告了这个消息。大夫晏婴提出了建议:“晋国没有在我们丧事期间攻打我们,这是对我们施以仁义,我们如果背叛他们就是不义的。不如我们去请求和解,这样可以避免两国的战争之苦。”晏婴,字平仲,他的身高不满五尺,但却是齐国最聪明最有智慧的人。齐庄公也认为国家刚刚稳定,担心晋国的军队会再次来犯,于是采纳了晏婴的建议,派人去晋国道歉,请求结盟。晋平公在澶渊召集了各国诸侯会盟,范匄作为晋国的相国,与齐庄公进行了歃血仪式,结成友好关系后各自散去。从此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两国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话说下军副将栾盈,是栾黡的儿子。栾黡是范匄的女婿,范匄的女儿嫁给了栾黡,被称为栾祁。栾家从栾宾、栾成、栾枝、栾盾、栾书、栾黡到栾盈,七代人都是卿相,地位尊贵无比。晋国的文臣武将,一半出自栾家,一半与栾家有婚姻关系。魏家有魏舒,智家有智起,中行家有中行喜,羊舌家有叔虎,籍家有籍偃,箕家有箕遗,他们都与栾盈有相同的声望和势力,结成了生死之交。栾盈从小就很谦逊,尊敬士人,慷慨解囊,结交朋友,因此有很多为他效死的勇士。像州绰、邢蒯、黄渊、箕遗等人,都是他手下的勇猛将领。此外,他还有一个大力士督戎,力大无比,能举起千钧重的东西,手中握着两柄长矛,刺无不中,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心腹,寸步不离。还有家臣辛俞、州宾等人,为他奔波效劳的人数不胜数。
栾黡去世时,他的妻子栾祁才刚刚四十岁,无法守寡。由于州宾经常来府内向她汇报事情,栾祁在屏风后面观察他,觉得他年轻英俊,便暗中派侍女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愿,从此与他私通。栾祁将家中的财物器皿,都赠给了州宾。在栾盈跟随晋侯攻打齐国的时候,州宾公然在栾祁家中过夜,不再避忌。栾盈回来之后得知此事,为了顾及母亲的面子,他没有直接处理州宾,而是惩罚了内外守门的人员,并严格监督家中的家臣的出入。但是栾祁却因为老了面子上过不去,淫心难抑,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危害州宾的性命。因为范匄的生日将至,栾盈以祝寿的名义前来范府拜寿。在这个机会下,他趁机向范匄的儿子诉说:“栾盈有意造反,怎么办?”范匄详细询问,栾祁说:“栾盈曾经说过‘范鞅杀了我的哥哥,我的父亲驱逐了他,却又纵容他回到国内。没有被诛杀已经算是幸运,反而还被加封了尊贵的地位。现在他们父子掌握着国家大权,范氏日益强大,栾氏却日渐衰落。我宁愿死,也与范氏誓不两立!’他日夜与智起、羊舌虎等人密谋,在密室里策划如何除掉所有的大夫,然后扶植他的私人党羽。他担心我泄露他的计划,严格命令守门的士兵,不允许我与外界沟通。我今天勉强来到这里,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因为父子之间的恩情深厚,我不敢不告诉你这些。”这时范鞅也在旁边,他助言道:“我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我们不能不防备。”范匄的儿子和女儿也一同证实了这个消息,这让范匄不得不相信。于是他秘密向平公上奏,请求驱逐栾氏。
平公私下询问大夫阳毕。阳毕一向厌恶栾黡,和范氏关系友好,于是回答说:“栾书实际上是杀害厉公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