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偻堙刚好跑过去,不小心伤到了他,折断了他的一只脚,他害怕得赶紧逃走了。公孙敖拔出系马柱挥舞起来,许多甲士被击中受伤。众人见状,纷纷用火把攻击他,把公孙傲的头发和胡须都烧光了。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崔成和崔强又率领士兵从里面冲出来。公孙傲用手拉住崔成,折断了他的手臂。崔强则用长戈刺死了公孙傲,顺便也把偻堙杀了。州绰抢了甲士的戟,再次前来挑战。东郭偃大声喊道:“昏君荒淫无道,已经被诛杀,这不关大家的事,你为什么不保全自己来侍奉新主人呢?”州绰于是把戟扔在地上说:“我作为一个流亡在外的人,受到齐侯的知遇之恩。今天不能为国家出力,反而给国家带来危害,这大概是天意吧!我只能以死来报答君主的恩宠,怎么能苟且偷生,被齐国和晋国两国的人嘲笑呢?”就拿头撞石墙撞了三四次,石头破了,头也裂开了。邴师听说庄公去世了,就在朝门外自刎而死。封具在家里上吊自杀。铎父和襄君相约一起去哭悼庄公的尸体,途中听说贾举等人都死了,于是他们都自杀了。髯翁写了一首诗:“似虎如龙勇绝伦,因怀君宠命轻尘。私恩只许私恩报,殉难何曾有大臣。”
当时王何想要和卢蒲癸一同死去,癸说:“这样做没有益处,不如先逃走,等待时机。如果有一个人能复兴国家,一定会拉我一把的。”王何说:“请你发誓!”卢蒲癸发完誓后,王何便逃奔到了莒国。卢蒲癸将要出发,对他的弟弟卢蒲嫳说:“国君设立勇士的爵位,是用来保卫自己的。如果与国君同死,对国君有什么好处呢?我离开这里,你一定求事于崔、庆两氏而回国君那里,我因此为我们的国君报仇,这样,即使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卢蒲嫳同意了。卢蒲癸便出逃到晋国。卢蒲嫳于是求事于庆封,庆封把他收用为家臣。申鲜虞出逃到楚国,后来在楚国任右尹。当时齐国的各位大夫听说崔氏作乱,都闭门等待消息,没有敢到庆封家的。只有晏婴径直来到崔氏家中,进入室内,把庄公的尸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放声大哭。哭罢起身,又跳跃了三次,然后才走出崔氏家门。棠无咎说:“一定要杀掉晏婴,才能避免大家的诽谤。”崔杼说:“这个人有贤明的名声,杀了他恐怕会失去民心。”晏婴便回去,告诉陈须无说:“我们为什么不商量立一个国君呢?”陈须无回答:“国家有高氏和国氏守护,权力被崔氏和庆氏掌握,我陈须无能做什么呢?”晏婴退后,陈须无说:“现在乱贼当道,不能与他们共事。”于是他离开了,前往宋国。晏婴又去见高止和国夏,他们都说:“崔氏即将发动政变,而庆氏依旧有权,我们无法支持你扶立新君。”于是晏婴只能叹息离开了。
不久之后,庆封派遣自己的儿子庆舍前去搜捕庄公的余党,杀死了绝大部分人。随后庆封派车迎接崔杼回朝,然后召集高止和国夏商议立新君的事情。高止和国夏都推辞让给崔氏和庆氏,庆封又推辞让给崔杼。崔杼说:“灵公的儿子杵臼年纪已经很大了,他的母亲是鲁国大夫叔孙侨如的女儿,我们可以立他来加强我们和鲁国的关系。”众人都表示同意。于是,公子杵臼被迎立为国君,称为景公。当时景公年龄还很小,崔杼自封为右相,任命庆封为左相。他们在太公的庙宇里举行了盟誓仪式,宰杀牲畜,用牲血涂在嘴边,向众人发誓说:“如果有人不和崔、庆心心相印,就像太阳消失一样!”庆封接着宣誓,高止和国夏也跟着起誓。当轮到晏婴时,他抬头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说:“各位能够忠于君主,有益于国家,而我晏婴却不能与大家同心协力,真是愧对上天!”崔杼、庆封两人都变了脸色。高止、国夏说:“二位丞相今天所做的事情,正是忠于君主、有利于国家的事情。”崔杼、庆封这才高兴起来。当时莒黎比公还在齐国,崔杼、庆封便拥戴景公与黎比公结盟,黎比公便回到了莒国。
崔杼命令棠无咎收集州绰、贾举等人的尸体,与庄公一起安葬在北郭,但礼节要简化,不需要使用武器和盔甲,因为他们担心这些人在地下还会继续逞强。崔杼命令太史伯用疟疾来记载庄公的死,太史伯不听从,他在简牍上写道:“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崔杼看到后非常生气,杀死了太史。太史有三个弟弟,分别叫仲、叔、季。仲继续按照哥哥的方式记载,崔杼又杀了他;叔也照做,崔杼再杀之;季又继续写下来,崔杼拿着简牍对季说:“你的三个哥哥都死了,你难道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如果你改变记载的内容,我就免你一死。”季回答道:“作为太史的职责就是如实记录历史,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如果因为失职而死,那也不如死得光荣!早年赵穿弑杀晋灵公,太史董狐记录全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