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改姓为辅氏而得以幸免于难,到此才知道智果的先见之明。韩家和魏家献出的土地都被收回了,智氏的食邑也被三-家均分,没有一寸土地进入公家。这是周贞定王十六年的事情。
无恤评估了晋阳的功绩,身边的人都认为张孟谈功劳最大,但是无恤却认为高赫是第一功臣。孟谈说:“高赫在围城的时候,没有出过一点主意或者做出过什么贡献,怎么就成了首功,受到了最高的奖赏呢?我实在想不通。”无恤说:“在我的困境中,其他人都慌乱失措,只有高赫举止谨慎,没有失去君臣之间的礼节。功劳只在当时,而礼节却可以流传万世,受到最高的奖赏,难道不应该吗?”张孟谈感到很惭愧,心服口服。赵襄子为了感激山神的神灵,在霍山为山神立了祠堂,让原过负责世代祭祀。同时,赵襄子对智伯的仇恨还未消解,他把智伯的头颅涂上漆,作为溲便器。豫让在石室山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哭泣着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曾经受到智氏的厚恩,但是现在国家覆灭、家族灭亡,我的名誉也毁于一旦,我还怎么做一个人呢?”于是他改了自己的名字,假扮成一个服役的囚犯,带着一个带刃的利器,潜入了赵氏家族内的厕所,想要等待无恤上厕所的时候,趁机刺杀他。 无恤到了厕所,忽然有所感应,让左右搜索厕所,把豫让找了出来,带到无恤面前。赵襄子问他:“你身上藏着利器,是想刺杀我吗?”豫让正气凛然地回答:“我是智氏的亡臣,只想为智伯报仇!”身边的人都说:“这个人叛逆,应该处死!”但赵襄子阻止他们说:“智伯已死,没有后人,而豫让还要为他报仇,真是一个义士!杀义士是不吉利的。”于是,他命令放了豫让,让他回家。在离开之前,无恤又召唤豫让问道:“我如果放过你,你会放下前仇吗?”豫让回答道:“如果我被释放,那是主公的私人恩惠;如果我报仇,那是为了我的大义。”左右的人说:“这个人不懂礼节,如果放了他,肯定会成为后患。”无恤说:“我已经答应了他,怎么能失信呢?以后只要小心避让他就可以了。” 于是,无恤当天就回到了晋阳去,避免了豫让的祸害。
豫让回到家中后,整日都在思考如何报答主公的仇恨,但是一直没有想出什么计策。他的妻子劝他再去侍奉韩家和魏家,以求得富贵。豫让非常生气,一边拂掉衣服,一边走出去。他想再次进入晋阳,但是担心被人识别出来,于是削去了自己的胡须和眉毛,涂上了黑漆,装扮成癞子的模样,在市场上乞讨生活。豫让的妻子到市场上去找他,听到一个乞丐的声音,惊讶地说:“这是我丈夫的声音!”她走近一看,发现是豫让,说:“声音像是他,但人看起来却不像。”然后离开了。豫让觉得他的声音还在,于是吞下炭火,使自己变成哑巴,再次在市场上行乞。这次,他的妻子虽然听到了声音,但也不再感到惊讶。有一个朋友平时就知道豫让的决心,看到这个乞丐的行为,心里怀疑他就是豫让,于是偷偷叫他的名字,结果真的是他。朋友于是邀请他到家里吃饭,对他说:“你报仇的决心已经坚定了,但是你还没有找到报仇的方法。以你的才能,如果假装投奔赵氏,一定会被重用。到时你找个机会下手,那就轻而易举了,何必要毁掉自己的形象和品性,才去完成你的目的呢?”豫让感谢说:“我既然已经做了赵氏的臣子,却又去行刺,那就是有二心。现在我涂漆剃须,吞炭变声,为智伯报仇,正是想要让那些有二心的臣子听到我的事迹而感到惭愧!请原谅我,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于是,豫让来到晋阳城,依然像以前一样行乞,没有人认出他。赵无恤在晋阳观察智伯的新渠,已经建设完成,不能再废弃,于是他让人在渠上建了一座桥,方便来往,这座桥被称为赤桥。赤桥之所以取名为赤,是因为红色代表火,而火能克制水,因为晋水曾经带来祸患,所以用赤桥来压制它。桥建成后,赵无恤驾车去观看。豫让提前得知赵无恤要去观桥,他又带着利刃,假装成死人,藏在桥梁下面。赵无恤的车子快到赤桥时,他的马突然悲鸣,不愿前行。车夫用鞭子抽打了好几次,马还是不肯走。张孟谈进前说:“我听说好马不会让主人陷入困境。现在这马不肯过赤桥,肯定是有奸人在附近潜伏,不能不加以小心。”赵无恤于是停车,命令手下搜索。回报说:“桥下没有发现奸细,只有一个死人躺在那里。”赵无恤说:“这座新桥怎么可能会有死尸?这肯定是豫让。”他命令把死人拉出来看看,虽然面目已经改变,但赵无恤还是认出了他。他骂道:“我之前已经依法宽恕了你,现在你又来行刺,皇天怎么会保佑你呢!”然后命令将他处死。豫让大声呼天抢地,泪流满面。身边的人说:“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