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用多少钱赎回的陛下?”沈舒好奇地问道。
“钱一万亿!”袁充道,他人在京口但消息十分灵通。
沈舒张大了嘴,她内心都忍不住怀疑雍帝自导自演就为了搞钱!
但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朝臣反对陛下佞佛,陛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为佛寺捐香火钱吧。”沈舒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她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雍帝没钱大修佛寺了,所以才决定舍身。
“却有这一原因,自去年起尚书省就大大削减了陛下的礼佛用度。”袁充点点头,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就不是孙女现在这个年纪能理解的了。
不过孙女能想到此层已经很不错了。
沈舒觉得自己又被雍帝开了回眼界。
“好了,先用朝食吧。”袁充拍了拍孙女的头,然后让人呈上朝食,两人简单用饭后,他就带着孙女出祖。
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
祖道的过程很复杂,先进行軷祭,通过祭道神以求得道神保佑旅途平安;后饮饯,主要是饯送行人。
沈舒被袁充带在身边,学着袁充一步一礼,祭拜祈求。
等到軷祭结束,沈舒就看到前方有人迎了上来,为首的是位青年,身材秀长,很有些书卷气,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彩色衣衫。
沈舒认真数了数,那身衣服得有五六种颜色吧,还都是大红大紫大绿这种鲜艳的颜色,夹杂一起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不过周围的人显然对这种穿法习以为常,甚至看那中年男子的样子对此十分自豪。
青年见到袁充快步上前拜道:“仲居公!”袁充,字仲居。
袁充并未有什么受宠若惊的表现,只是将人轻扶起来,还礼:“大王。”
沈舒眼睛微眯,这就是安城王了,太子的党羽。
那安城王旁边这位想必就是太子母舅、广陵郡太守孙渚了吧。
“仲居公来京口多日,弘递上拜帖数次,不料仲居公感染风寒,闭门谢客,时到今日才得见仲居公,实为弘之遗憾。”安城王姜弘一派晚辈的做派,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沈舒看向从未有过病色的袁充,就见到袁充面色如常道:“臣年事已高,来回奔波难免有些风寒,还请大王原宥。”
“哪里称得上原宥?能见上仲居公一面就是弘之幸事了。”姜弘连连摆手,将姿态摆得很低,“今日弘和孙府君为仲居公和安乐乡君践行,还望仲居公满饮此杯,望仲居公此行——道平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