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士族的傲气不仅是他们累世为官的富贵,更是他们先祖为国为民的功绩。
他们有功于国、有功于民。
“进去吧。”袁充对着不说话的孙女笑道,“家中有谱系,比阀阅更详细,你回去慢慢看。”
沈舒点点头:“好。”
等进了袁家,沈舒只觉得有些压抑。
建康的盛夏并不凉爽,反而很是潮热,进入幽深的古宅后,这样的闷热消散了不少,一股凉气从青石板上传来。
庄严肃穆的古宅,低头不语的婢子,让进来人的心都变得沉闷起来。
这就像一个封建的牢笼,庄严但古板,禁锢着这里的一切。
沈舒觉得这座古宅就如同没有灵魂一般,死气沉沉,只有在袁充和她归来的时候才有了一点生气。
等到两人进入了正厅,袁充就对着一个中年男子吩咐道:“阿回,将梧桐院收拾出来给阿贞。”
“郎君,梧桐院是袁氏嫡长女……”袁回男子有些犹豫。
沈舒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袁氏中人敢反驳袁充。
“阿贞是我孙女。”袁充声音低沉,双眼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所有婢仆。
“小娘子到底姓沈……”袁回皱眉,他觉得郎君一错再错。
连姓氏都未改,外孙女怎会是孙女?
“袁回!”袁充脸上愠怒。
袁回也不害怕,直接跪在地上规劝:“郎君,为袁氏计,请郎君早日过继。”
“我若是不过继呢?”
“便是为了小娘子,郎君也该过继啊!”袁回并不害怕袁充的怒气,哽咽道,“小娘子并无同母兄弟,郎君过继也是给小娘子做依靠啊,还是说郎君想要小郎君日后没有香火供奉吗?”
他口中的小郎君是袁充早夭的嫡子,因为是早夭本不入齿序,但若是能过继子嗣,便能入族谱序排行。
早夭的幼子是袁充心中的痛,他闭了闭眼,什么都没说。
良久后,袁充才再次睁开眼道:“先将梧桐院收拾出来,过继的事还要从长计议。”
见袁充态度松动,袁回也不再逼迫,便道:“喏。还有之前您要给小娘子挑的傅母,您觉得穆媪如何?”
“阿穆?”袁充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由她来照顾阿贞确实极好。”
之后,沈舒就见到一个穿着葛衣的老妇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前恭恭敬敬地给袁充见礼,又给沈舒见礼。
沈舒回了半礼,口称:“穆媪。”这是一个如同红楼中所说,对长辈身边的阿猫阿狗都要礼敬三分的时代,而这位穆媪的身份一看就不凡。
“不敢。”穆媪侧身避过,脸上比袁充还严肃,一板一眼,那礼仪仿佛比尺子量地还标准。
“阿穆是你阿婆的陪嫁。”袁充对着沈舒解释道。
沈舒闻言更明白了,这位穆媪和施氏吴媪都不一样,她恐怕要将这位大佛供起来。
“好了,让阿穆带你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