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经》。”沈舒道。
孝经是启蒙书籍,袁充以急救篇给沈舒启蒙,中间也会掺杂着讲一些孝经。
这期间袁充发现沈舒的学习速度很快,讲解经义很慢,但是诵读识字是很快的,特别是孝经的字数本身也不多,沈舒在京口修养的这段时间已经背完了一半。
读书背书快,但书法却不是能一日练成的,沈舒现在的字写得又慢又难看,但她还是一点一点地抄写,即便这茧纸上看着一团乱,但沈舒还是继续抄。
何氏不明白,她道:“小娘子若是想要尽孝心,做些别的也好,不一定非要抄书,郎君也不想小娘子这么辛苦的。”
可沈舒并不说话,而是继续安静地抄经。
弯月已经挂上枝头,月光洒在窗边,打更的锣鼓都响了两次。
见沈舒两更天也没有停下,何氏是真的着急,再次劝道:“小娘子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这经明日再抄也是一样。”
沈舒还是没有说话,右手累得都有些发抖,却还是没有停下。
这毛笔字还真是考验臂力!
见沈舒性子执拗,何氏生怕出事,要知道沈舒可是大病初愈又长途跋涉,这要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她只能吩咐好婢女照顾好沈舒,然后急急地往外院去了。
见何氏离开,沈舒眼中滑过一道暗光,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到袁充疾步而来,见到披散着头发跪坐抄经的沈舒,直接呵斥道:“胡闹!”
沈舒却没有害怕,只是放下笔,恭敬地行了礼:“阿翁。”
然后又问道:“阿翁,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就由着你胡闹下去吗?”袁充生气,看着沈舒手边抄写的孝经。
幼儿初学的字体登不上大雅之堂,甚至称得上难看,但却胜在工整用心。
“我没有闹,抄书也能算胡闹吗?”沈舒平静道。
袁充拿起被整理好放在一旁的孝经,虽然字不好看,却没有一处涂改,而旁边散落着地还有许多写着字的蚕茧纸,一看就是因为抄错了字被弃掉不用的。
“你抄这孝经做什么?”袁充皱眉。
“阿婆的忌日还有半个月,我现在开始抄,到半个月后应该能抄出一份可用的。”沈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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