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自然也要做慈母,不是吗?”沈舒皱眉,这么简单的问题袁充会不明白吗?
“你觉得你姨母要如何做慈母?”袁充又问。
沈舒想了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面子工程。晚辈能给长辈跪经,那长辈能做什么呢?
“让从母亲自将太子从佛前扶起?”沈舒想了想,表演一场母慈子孝?
主要是太子年龄有些大,袁皇后不可能像对幼子一样嘘寒问暖,亲手照料,所以操作的空间不大?
甚至连做衣这些都要避讳。
沈舒有些头痛。
袁充看孙女绞尽脑汁的样子,揉了揉孙女的脑袋:“别想太多,你从母还不至于连这点都应付不过来。”
听到这话,沈舒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袁充既然敢把太子逼到这份上,就自然有应对的法子。袁皇后能在宫中稳坐中宫之位,自有手段。
她发现自己这些天在氐奴、卞锦等人身上无往不利的算计,在真正的朝堂争斗上就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还是要多学。
她相信入宫会让她学会很多。
依旧是高耸的宫墙和森然的宫道,沈舒没有了上次的忐忑。
双足踏在这宫道上,夏日的烈阳都照不进这高大的宫墙,沈舒不仅没觉得热,反而还有点凉意。
这次袁充在通往内宫的神清门前就不再走了,这里是台城内宫与前朝的分界线。
沈舒有些疑惑。
袁充却对着为他们领路的内侍道:“内官,劳烦了。”
“不敢。”内侍连忙道不敢。
一旁的沈舒没有问袁充为何不同自己一起去显阳宫,这显然是个蠢问题。
看来上一次袁充能入内宫是雍帝特许的。
“阿翁,保重身体。”沈舒对着袁充拜别,“儿定会谨遵从母之命,礼敬贵主,潜心读书。”时下称公主为贵主。
“去吧。”见孙女做足了礼数,袁充很满意。
和袁充惜别后,沈舒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和袁充在外表现地一样,嘴角永远带着笑,让人如沐春风。
沈舒对内侍问道:“还未请教内官名讳?”
“奴长秋寺内谒者张忠让。”内侍赶紧道。
汉代皇后居长秋宫,所以掌长秋宫宫务的内侍被称为大长秋,后来大长秋就成了官职。南雍皇后不再居长秋宫而居显阳宫,但依旧设长秋寺来替皇后掌管宫务,长秋寺设监、少监、内给事等诸多官职,而内谒者属于其中较低一级,掌内外命妇名帐、出入引导等事。
所以张忠让来引领她是在职责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