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散朝之后,苏谨自然而然的跟着朱棣去了御书房。
然而,这个时候苏谨的脸上再看不到笑容,反而带着浓浓的杀气。
“这件案子,我准备亲自过问。”
朱棣一愣:“为何?”
钱塘一县,地龙翻身,死伤百余,这件事不可谓不重。
但放眼整个天下,似乎又确实是一件小事。
至少,这件事还不需要苏谨这个礼部、工部双料尚书亲自来过问。
“这件案子其实再简单不过。”
苏谨的眼角噙着森森寒意:“豆腐渣工程,此例绝不可开!”
“豆腐渣工程?”
朱棣一愣,咂摸着苏谨这句话,不久后乐了:“倒是真形象,一场微末的地龙翻身,就能导致成片的房倒屋塌,可不是豆腐渣吗?”
“陛下你还笑得出来?”
苏谨斜睨他一眼:“今儿只是个钱塘别苑,倘若这些人把他们的爪子伸到全国呢?
亦或是,伸到长城、邬堡、军队、城防这些地方呢?”
朱棣一愣,旋即后背冷汗涔涔而下:“不错,倒是朕有些轻视此事,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杀一儆百!”
苏家的声音透着凛凛杀意:“从供货到施工,再到验收,任何一个环节,只要和此事牵扯上关系的,绝无可赦!”
良久,朱棣闻言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办吧,我授你专机独断,先斩后奏之权。”
“多谢陛下!”
苏谨立即起身:“事不宜迟,臣就出发了。”
“办完事之后呢?你还回来不?”
苏谨沉吟半晌:“臣还是要先去趟辽东,不过这一次,臣要带着银子去。”
朱棣愕然,旋即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苏谨临出房门之际,朱棣忍不住喊了一句:“走的时候,记得带上一队锦衣卫。”
苏谨身子一滞,不置可否后摆摆手,转身离去。
另一边,刚刚散朝后,赵爻就接到了皇帝的旨意。
朱棣命他即日立即启程,前往钱塘处理此案。
因钱塘别苑的施工方,是王丘背后的王氏,当即王丘直接被暂免职务,等待审查。
而严世奋、许圭,则被直接任命协办此案。
赵爻接到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回家匆匆收拾了几件衣裳,立即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启程。
这一路快马加鞭,不过数日便到达了钱塘。
严世奋和许圭早早收到消息,在城门外迎接。
但这赵爻似乎是个对许圭脾气的,刚刚到任顾不上寒暄,立即要来案宗开始查案。
隐隐中,严世奋有些担忧。
这赵爻上来就如此雷厉风行,只怕和他们不是一心啊。
晚上趁着在衙内对付一口,吃着便饭的时候,严世奋忍不住和赵爻套着近乎。
“赵大人,听说你是方老学生?”
“是。”
赵爻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我曾在缑城先生书院学习,不过未蒙他收录门中。”
“话可不能这样说。”
严世奋笑道:“既入书院,自然是缑城先生的门人,我听说他老人家一直对你挺照顾?”
赵爻面无表情扫他一眼:“严大人是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没有。”
严世奋笑着摆手:“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曾在缑城先生处学习过,算是你的学兄吧。”
赵爻放下碗筷:“赵爻拜见学兄”
“哎哟,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严世奋也被赵爻整无语了。
这家伙是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压根不想懂?
如今方先生虽然赋闲在家,但新帝敬仰其名,可一直想要请他老人家复出呢。
你这副油盐不进,生怕和缑城先生扯上关系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白眼狼,哼!”
严世奋见不能用同窗之谊套近乎,决定暂时别乱说话,瞧瞧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早,赵爻早早的开始提审王丘。
“王大人,本官有话问你。”
王丘小心的站在一旁,陪着笑脸:“大人有话尽管问,下官知无不言。”
“好。”
赵爻翻着案宗:“钱塘别苑的工程,是由你王家主理,这施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