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放火烧粮?!好大的胆子!竟敢吓唬你羽毛大爷…他娘的!真烧啊?!…停手,先停下!吹螺号!…”
“滴滴!呜!…”
刺耳的螺号声响彻战场,正要攀登攻城的羽毛武士顿了顿,疑惑的回头张望,便看到摇曳的撤后旗帜。很快,这些老练的武士就听令而行,从绕后的两侧撤了回来。而正面攻寨的杂部丁壮杀红了眼,又挨了一轮羽箭和枪刺,丢下了十几具尸体,才乌压压的溃败后退,差点冲动了羽毛亲卫的阵脚。
羽毛彭瓜里跳脚大叫,亲自提着长矛,戳倒了两个溃兵,带着数百武士收拢了溃退的杂部。等忙完这些后,他才气势汹汹的,在几个大盾武士的护卫下,往前走上几步,瞅着城头的年轻祭司大骂道。
“他娘的,哪里来的王国小祭司,竟然敢威胁放火?连毛都没长齐,就和乌鸦一样乱叫,喊你家羽毛大爷?!…”
“先祖庇佑,羽毛彭瓜里大爷!您今年快五十了吧?您可是我祖父那一辈的人物,祖父经常提起您,赞美您的样貌气度!…您再靠近让我看看…”
“靠近个屁!你个奸猾的小崽子,莫不是想把你大爷骗近了,然后一箭射死?告诉你,你大爷玩这一套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哩!…”
“”
寨墙上,小乌鸦西特韦韦眯着眼睛,仔细观瞧着冒头的氏族首领。那氏族首领很是谨慎,只露了半个头在盾牌外,露出一头鸟巢般凌乱的头发,和隐约的半张脸。他仔细瞧了会,脸上显出疑惑。这个满口脏话、蓬头垢面的糟老头子,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羽毛吗?真的是祖父口中,那个样貌堂堂、最喜欢戴着羽冠、一副神裔姿态的羽毛亲王?…
小乌鸦瞅了好一会,始终拿不定注意。他看向身后不远,两个神射手都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太过谨慎,离得又远,并没有射中的把握。小乌鸦沉吟了会,又继续对寨墙下嚷道。
“先祖见证!向您致意,真是羽毛大爷!今天我小乌鸦在这里,我们祖上都是一家的,喊你一声爷爷…那也是应该的礼节,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祖上一家?你个孙子到底是谁?…嗯?小乌鸦?乌鸦家族?…你是老乌鸦西特利的什么人?!…”
“羽毛大爷,我是老乌鸦西特利的孙子,西特韦韦!阿爷和我说过,北方的羽毛家族,南边的乌鸦家族,两百年前是一家的!…”
“什么?你是老乌鸦的孙子?!”
听到这一番普雷佩查乡音的回答,羽毛彭瓜里愣了愣,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变幻。一个北方的羽毛,一个南方的乌鸦,都以鸟为氏族,确实都来自两百多年前塔拉斯科立国时,南下各荒原部族中的鸟部!双方的祖先真的是同一支!
十多年前,他还见过老乌鸦西特利,和对方论过亲戚,交易过各支封地的货物,是真正的王国旧识…
“哈?!小乌鸦,你真是老乌鸦的孙子?你们这些王国的南方贵族,不是刺杀南下的墨西加殿下失败,被对方献祭干掉了吗?…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在这天下尽头的西北海岸?!…”
“羽毛大爷,您再靠近点,再喊大些,我听不清!…啊!被献祭的是紫草、棕榈等不知大势,反抗陛下的家族。而我们乌鸦顺从陛下,改封到了大河北岸,一边同化奥托米人,一边也慢慢扎下了根这些年,王国经营北方大陆,是各家族难得的出头机会!我从神威大学毕业后,就听从祖父的安排,北上到这里,主持一地的教务!我兄长西蜂也在北方,其他家族的年轻后裔,也有不少在北方…”
小乌鸦西特韦韦一边说着,一边声音渐渐放低,引着羽毛靠近。他不时微微瞥眼,去看两个埋伏的神射手。神射手们屏息凝神,藏着弓身,死死盯着靠近的羽毛亲王。然而,羽毛亲王却似乎有所察觉,硬生生停了步子。他站在两面盾牌后,又对着墙头大喊道。
“三神见证!你个小乌鸦,别和我东拉西扯!让你祖父来还差不多…赶紧给我开门投降!”
“羽毛大爷,祖父您怕是不容易见到了!他已经去往神国了,就在一年多前,在勒曼河北的封地上!…”
“什么?老乌鸦他死了?!他这就没啦?…”
听到故人的噩耗,羽毛彭瓜里又呆了呆,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这十多年来,和他一辈的普雷佩查旧贵族,天空、白银、鳄鱼、紫草、棕榈、乌鸦…几乎都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一个羽毛还在活蹦乱跳,被人追的如丧巢乌鸦,没家的到处乱跑…
“古老的先祖啊!莫测的命运啊!…小乌鸦,我带着氏族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