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对所谓的‘山靼盟友’,对虾夷北余氏族的战功,我才能向本家交代!…”
蛎崎义广狠狠的咬破嘴唇,又一次让政治的选择,压倒了军事的考量。
很快,他就向所有的武士宣称,蛎崎氏是被卑鄙强大的“山靼部族”偷袭落败,而不是败在懦弱无力的虾夷人手中。同时,他还派出了使者,向整个虾夷地,大肆通报了“山靼入寇”的消息,同时也向胜山馆的父亲,请求支援的援兵!
“父亲,我最尊敬的信广公!一旦‘山靼人’真的南下,哪怕要耽误虾夷地的农事,放弃今年的收成,也要把所有的农兵征发起来,武装成数百上千的足轻!”
理清这一切后,蛎崎义广这才重新披上了胴丸,亲自巡视起山间营地的防御。营地的栅栏被重新加固,原有的壕沟中插上了竹签。武士们取出了和弓,做好了防守营地,与“山靼人”死战的准备。
然而,又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他们既没有等到南边胜山馆的消息,也没有迎来臆想中,“山靼部族”的大举入与侵南下。只有一个山靼人长相的使者,带着两个虾夷人的战士和翻译,以及一名活着的蛎崎武士,来到了虾夷富士山下的坚固营寨。
“什么!工藤家老还活着,只是被你们俘虏了?!还有十三个武士活着,而你们俘虏他们,向我们索要十四个人的赎金?!…”
“海洋与雷霆的大神灵庇佑!大萨满酋长派我来,是要用你们部族的俘虏,交换你们部族的物资!…”
山靼人的使者,念了一句奇怪的祷词。随后,他摇了摇头,看向旁边垂首羞愧的蛎崎俘虏,认真地数着指头说道。
“不。和人的大酋长,你数错了!我们有十四个俘虏,但这个俘虏作为诚意,白送给你们…所以,我们只索要嗯…十三个人的赎金!”
“有十三个本家的武士活着,包括工藤家老?…”
蛎崎义广瞪大眼睛,立刻看向回来的蛎崎俘虏。对方艰难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回答道。
“少主,家老自刎时,被射中了手掌,掉下了打刀…他还活着。山靼人并没有苛待家老。他们反复拷问我本家的情报,我也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
闻言,蛎崎义广神色动容,心中一阵狂喜。他当然不是为了武士的忠诚而高兴,而是为了“工藤家老”还活着,为了这个对他来说,天大的喜讯而高兴!
只要把工藤重康赎回来,那和山靼人的这一战,也就只是损失了三十个武士。虽然依然损失很大,但没有折损大将,那这一场战败的严重程度,尤其是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就会完全不同。同样毫无疑问,工藤家老只要能回来,就会帮他承担战败的责任,会成为他最重要的支持者!而以对方在家中的份量,这一战对他继承权的负面影响,也能降到最低…
不过数息时间,蛎崎义广就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利弊。其余的武士能赎回就尽量赎回,但工藤重康是一定要保全的!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颤抖,看似平静的询问道。
“说吧!山靼部落的使者!告诉我,你们的条件是什么?…铜钱?铁器?布匹?还是你们最爱的米酒?…”
听到这,代表王国的“山靼使者”,鹿部猎手鹿狡狐,狡猾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树皮纸,递给了面前的和人大酋长。
“喏!大酋长的要求,都在这张纸上了!那上面的字我不认得,但这是你们的家老写的,你一定认得!…”
蛎崎义广夺过皮纸,紧张的看了起来。他一目十行,看着工藤家老熟悉的字迹。那有些颤抖的笔触,明确显示出家老写下这些内容时,内心处于非常不平静的状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好,上面的条件虽然多,却并没有什么损害本家威望、索要武家人质、要求武家女子,这种本家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就只是纯粹的索要财物,索要牲口…
“铁器二十大筐、米酒二十大箱、大米二十石…母马二十匹、驴十对、耕牛十对、羊十对、猪十对、鸡鸭鹅各二十对?…”
蛎崎义广看的一脸懵逼,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条件?对方索要的铁器、米酒和大米虽多,他也能够理解。可索要这些马驴、牛羊猪、鸡鸭鹅?这又是做什么?游牧的山靼部落,难道会缺这些牲畜和家禽吗?…
蛎崎义广满心困惑,但还是耐心读到了最后。可当最后的条件出现后,他直接变了脸色,脸上也终于显露出愤怒。
“十个资深铁匠,十个资深木匠,十个资深船匠,十个资深陶瓦匠?还有一百个会种地的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