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还是得像“下棋”一样,先让自己“不可战胜”,再学习欧陆的技术,努力迎头追上!…
“天花,防疫,严密管控。实验,人痘,减毒痘苗…这样关乎命运的医学研究,这样直面死亡的危险实验,究竟要派哪些医学祭司,去东海负责主持呢?…”
修洛特垂下眼眸,脑海中闪过了一张张年轻虔诚的面孔。他已经编好了一本详细的防疫手册,预言了几种瘟疫的传播方式与管控,以及天花人痘的实验思路。就连棉布口罩、蒸馏酒精与天然水晶的低倍体视镜,他都让阿丽莎主管的医学祭司们,一一制作出来了!
眼下,能够指挥防疫的祭司人选很多,只要虔诚的遵守“神圣”的防疫手册,就必然能限制天花的传播,至少不会死伤的太过惨烈。
但眼下最难的,还是要找到一个“痘苗研究员”,来近距离接触必然会出现的天花患者。他需要从正在愈合的痘疮中,提取脓液或疮皮,测试出“减毒的天花病毒”,再进行危险的“种痘实验”,发展出可靠的“人痘疫苗”,从根源上解决天花的威胁!
而以眼下的防护情况,无论修洛特怎么再三叮嘱,“痘苗研究员”也一定会在反复的接触中,被天花染上。就连修洛特自己,要是直接接触到了“烈性天花病毒”,以这副没有抵抗力的身体,估计也是九死一生。
除非,“痘苗研究员”已经从天花中痊愈过,有了天花的抵抗力…
“主神啊!从天花中痊愈过、能够理解种痘实验、有足够的动手和研究能力…必须满足全部的条件…这样的人物,尤其是第一条,我又从哪里去找呢?…”
修洛特苦思许久,最终只得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了。随后,他一一取下地图上的棋子,又小心的收起那幅精心绘制的地图。最后,他开始收拾棋盘,依次装好残局上的两个黑方“祭相”,一个红方的“炮”,一个红方的“卒”,一个红方的“帅”,只剩下最后一个红方的“士”。
“嗯?这个残局,是六个棋子?”
这一刻,修洛特突然心中一动。残局上竟然是“六”个棋子,就像占卜的六爻?那如果把黑棋看出“阴”,红棋看成“阳”,按照拿起的顺序,岂不是一份天生的卦象?…
“自下而上,依次是‘阴阴阳阳阳阳’…那就是‘下艮上乾’,合起来就是‘天山遁卦’?我想想卦辞…天下有山,遁;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
“那这一卦,占卜的是什么?嗯…棋局是我和阿维特所下,那就是占卜我两人的命运?…嘶!天山遁,好像是小凶还是大凶来着?…那变爻在哪?是了,还剩下最后一个红色的棋子,也就是‘上九’的变爻,变成‘下艮上泽’,‘泽山咸卦’…”
“主神啊!可‘天山遁卦’的‘上九变爻’,又预兆着什么呢?…我好像没背过,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修洛特眯起眼睛,盯着最后留下的那个红方的“士”。“士”代表着什么呢?是“禁卫”。
“阿维特的禁卫?是变爻?…凶卦,潜藏凶兆。怎么会是凶兆呢?…我是不是最近占卜太多了?导致看什么都是卦象…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还是早些睡吧!…呼!…”
修洛特吹灭了烛火,黑暗笼罩了他的营帐。他翻身上了草床,而唯一留下的“士”,就在红木的棋盘上,暗暗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