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不到他的。”红色棒球帽说。
“操!老贼!”荣熠咬牙对着手机狂按,按了几下他怔了怔,又抬起头,“老十?”
这两个是九,刚才下胖子说那四个人是八,曹建林是老十,难道这些人是个什么组织?
他按住小胖子的脑袋问:“你们是在玩过家家?”
小胖子很乖巧地晃着脸颊上的肉说:“不是过家家,是工作,但是不给交五险一金还得无偿加班不然就扣绩效那种。”
荣熠嗬嗬笑了两声,人不大怨气不小。
“你继续往前走,看见电线杆右拐,第一个十字路口左拐,看到阿红理发店从旁边的小路穿过去,爬台阶到三大道,继续往南,有一家小七便利店,你要找的人在那里。”小胖子对他说。
“已经到七了吗?”荣熠看看在夜晚深不见底的街道,“你知道我要找谁?”
“一个女的,玩儿摇滚的,是我验的货,你想找她的消息只能按顺序走下去,别的序号做过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好了,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啥,下班,走了。”棒球帽拽拽小胖子一起往反方向跑。
荣熠目送两人离开,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像那个女人一样莫名其妙变成什么货了。
既然小胖子让他走,那就继续走吧,荣熠把手揣在兜里,坦然走进那片黑暗。
他记得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他还挺怕黑的,他回到十几年没有回过的家,门都没有踏进去,和他道别的只有他爸冰冷的断绝父子关系的宣言以及保镖把他的行李箱丢在别墅外湿淋淋的水泥地上,他的箱子被摔烂了,几件衣服被七月多的台风吹上了天。
他没有行李,没有钱,第一个晚上睡在老房子的楼道里,那里很黑,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咚咚的心跳,还有窸窸窣窣的老鼠蹭着他的鞋子。
那时候他不仅怕黑还怕老鼠,后来什么时候开始不怕了呢?他也记不清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知道,从演习场里出来之后,他连死都不怕了,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已经死过很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