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每每抓药时都会轻声念方,这次也不例外,“人参、菟丝子、知母各一两半;桔梗五分;玉竹一两;天花粉一两,芦根、葛根各二钱;地骨皮一钱;红花……”
“一钱。”林梦寒见她一来一回,既要看方又要称药,索性过来帮她。
沈余欢看他一眼,手中动作未停,直到确定每味药都称重完毕,将药材倒在一起用草纸包上,这才问道,“你怎的过来了?名字可想好了?”
“君康堂,如何?”
“君康堂?”沈余欢斟酌片刻,喜溢眉梢,“不错,浅显易懂,既不卖弄也不失雅致,还将我们行医治病对病人最高的祝愿蕴藏其中,就用这个吧,不过……”
“我还有个提议,刻印的字虽工整可缺少情味,君康堂虽说面向群体大众,可到底是新开的且不与宋五两为伍的医馆,达官显贵或手头富裕的早已经和其他医馆熟络。所以君康堂要想在京都众多医馆中杀出血路,必须反其道而行,主要接收普通老百姓,所以为了显得更平易近人,这牌匾最好手写。”
林梦寒颔首,她的意思,他大概了解了。
诚然,京都老百姓都对这些医馆颇有微词,可他们本就不靠老百姓的钱发家致富,他们要做的无非是在医术不过关的情况下,还能用打出招牌的好药神药稳住那些富贵人士。
君康堂暂时没有这个能力与他们抗衡,所以如今开业,首当其冲是稳住底层人群,积少成多,在人民大众中打出名气,才能逐渐吸引更高阶层的病人。
他从前便觉得她不凡,如今真切感受到,依旧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林梦寒看向她的神色恬淡安然,眼底的柔光真是给了方才别扭的自己一个大耳光,他温声与她调笑,“沈东家,日后要吩咐我做事记得直说,言语这许多,真不怕我拱了你的位置,夺权篡位吗?”
“猪拱白菜的拱吗?”沈余欢好奇反问,一脸的纯真无邪。
林梦寒的脸彻底黑了,也不顾沈余欢一脸认真追问答案的模样,悻悻离开写牌匾去了。
见他如此,沈余欢笑得着实张狂。
她自然是故意的,林梦寒方才那般冷言冷语,她都是记在心上的,若是不杀杀他的锐气立立威风,她这个君康堂恐怕真要易主了。
老三和老四老五缩在后院看好戏,不由啧啧两声,甚是疑惑,“诶,你们说他俩不都是东家吗?怎么这林东家对沈东家言听计从?”
“你都不知道,那我们自然更不知道了。”
“真是奇了怪了。”
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