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欢见状反倒心惊,他说话也忒不给中县令面子了。
正想伸手拽他衣袖,忽的反应过来,他方才喊他卢大人?莫非与他是旧识?
“真是说笑了,下……卢某怎么会做这些。”他撑着笑,额头上却冒出汗来,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又偷偷抬眼看林梦寒动静,见他没做声,着急领着夫人,走到沈余欢面前,“东家,今日是我二人唐突了,还望东家见谅,若没什么事,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说罢,他示意小厮跟上,半佝偻着背急忙退下了。
沈余欢愣住,目送他们离去,手心被人搓揉两下,反应过来,使力挣开林梦寒的手,眼神中带着询问,“你们……认识?”
林梦寒轻咳一声,不自觉摸了摸鼻子,走到方才中县令的位置上坐下,双腿交叠,余光瞥了眼自己的大腿,又从案台上拿了算盘盖在腿上,似乎是想要遮掩什么。
“认识,不熟。”
“是吗?看来林二东家交友甚广,居然和朝廷的七品官都有来往,瞧着中县令方才对你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知道的该以为你是当朝国公,官家身边的红人呢。”
林梦寒呼吸一窒,扣弄算盘的手顿了顿,末了才淡笑回道,“是吗?听沈东家的意思,是见过当朝国公了?”
“见是不曾见过,流言倒是听了不少。”
“哦?都说了些什么?”
“倒是没几句好听的。”沈余欢偶一抬头,见他视线紧锁着自己,收了话,道,“怎么,林二东家怕不是想害我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好鸠占鹊巢霸了我这君康堂?”
她不愿说,林梦寒也不再问,附和着她的话,跟着插科打诨,“我如今连这副身子、这颗心的自主权都丢了,如何还有这样的能耐去打沈东家医馆的主意;倒是沈东家,瞧我这穷酸的模样,不如干脆收了我,天寒地冻,还能让沈东家拿来暖被窝,也不算全无用处。”
沈余欢听不得他污言秽语,只胡乱拾了手边的一叠纸往他那处扔,嘴上骂道,“你这厮忒不要脸了!”
白色的宣纸散了他周身满是,她骂的话字字落下,林梦寒嘴角的笑容却越发扩大。
待她离开,他平复心情后才弯身下去,乖乖拾了杂乱的宣纸,叠平后为她放在顺手的一边。
起身时,手臂摆动不小心打在腿心,温热坚硬的触感让他顿时有些难堪,不知是何原因,他沉寂二十五年的欲.望忽然间来势汹汹,体内的燥热按耐不住,甚至只瞧见她露出的脖颈便招来这般长久的反应。
为官近十年,他虽没有经历,可也不是白纸一张,朝中官员为了谋求合作也不少逢场作戏,互通婚姻